自从奥地利兵团撤离了克拉科夫,临时首都再度被波军光复后,曾经的波兰王宫,主体建筑一直都保存完好的瓦维尔城堡,随即成为了波兰临时政-府的驻地,以及最高军事统帅部。
就在一群波兰军队的战斗英雄,聚集于中心广场的咖啡馆里面自吹自擂的时候,身为波兰执政官的巴尔斯伯爵,正在瓦维尔城堡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外交事务。
那是3天前,普鲁士设置在波兹南地区的殖民地当局,向波兰的临时克拉科夫政-府,发来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抗议信。
那是少数出生在“大波兰”地区的波兰士兵,不顾统帅部的三令五申,居然偷偷离开军队,从如今的波兰光复区,私自潜回波兹南一带,继而煽动当地市民搞暴动,推翻普鲁士人的殖民统治。
士兵们的这种行为,从军纪的角度来看,抓回来后,上军事法庭,判决枪毙都可以。然而从民族情绪而言,逃兵们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波兰的统一。
“哎,只是该死的时机不同!”巴尔斯在内心哀叹一声。
当下他能做的,只是在普鲁士的抗议书下批注一行字,然后交给外事部门前去交涉,希望普鲁士方面能改判那5名波兰士兵的死刑为流放或监禁,并交给波兰临时政-府继续惩处。
在返回波兰之前,安德鲁就告诫过包括巴尔斯、东布罗夫斯基在内的所有波兰领导人,必须严格依照他亲自拟定的“光复波兰时间进程表”来行事。绝对不能打乱法国的战略部署。
私下的,安德鲁给自己最忠诚的波兰朋友,巴尔斯伯爵说了两个重要具体时间,那就是1798年之前,绝对不能公开得罪普鲁士王国;而在1801年之前,绝对不能与俄罗斯帝国兵戎相见。
尽管巴尔斯不知道那两个时间点存在有什么重大含义,但他还是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安德鲁的主张。
至少在目前,波兰的外部局势还非常顺利,普鲁士除了向克拉科夫发出外交抗议函外,事后也仅仅派出一支3千人的军队,在波普边境一带,进行了为期半天的军事演习,小小的恐吓了一把。
而在圣彼得堡那边,似乎丝毫不介意这一场波兰民族独立战争。那些来自俄国的军事观察员,一直待在卢布林和热舒夫这两座城市。每天不是喝高烈度的伏特加,就是拉着两个大屁股的女人睡觉。
上述情况,比起1794年的科希什丘科大起义时期,俄罗斯、普鲁士与奥地利三国合力围剿波兰一国的恶劣外部环境,要好得多。
也难怪安德鲁从不待见科希什丘科,尽管法兰西执政官从不否认后者是一名伟大的波兰爱国者,但他却斥责对方满脑子里装得都是不合时宜的玩意,一个不懂得政治、外交与妥协的军事统帅。
在对待持不同政见者的问题上,安德鲁的手段一贯是坚决果断,不留隐患。而科希什丘科却是在内部实施一味的包容,以至于1794年的战争后期,空有20多万军队的波兰,却因为缺乏统一指挥,而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最终导致分崩离析。
因此,在巴尔斯等人决定回国再度发动大起义之前,安德鲁就命令隐藏在克拉科夫的间谍马丁内兹,借助奥地利军警部门,大肆围捕、流放与充军,一切拒绝承认波兰自由军团领导地位的爱国组织与个人。
尽管这一过程,看似残忍且卑鄙,但事实证明,没有了那些嘴炮与反对派的存在,巴尔斯与东布罗夫斯基领导的波兰军政-府,比起科希什丘科担当“波兰大总统”时期,做得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