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被捕的那一夜,他还想着如何联络回归巴黎的安德鲁,促使这位“共和国英雄”主动站出来,继而支持“废除私有制,人人平均财产”的伟大事业。
安德鲁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说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在出征伊比利斯半岛之前,在巴黎马拉区的公寓楼里,曾对你所说的那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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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德鲁明确无误的告诉巴贝夫,今后不要通过宣传暴力革-命的方式,来破坏巴黎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否则,即便是身为朋友的安德鲁,也很难保住巴贝夫。
安德鲁接着说道“所以,你违法了!而且非常严重,更令我失望的,你们的密谋距离我的善意警告,仅仅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我们从事的都是正义的事业!”坚定的革-命者依然在努力辩驳,只是他的语言贫瘠,缺乏说服力。
“闭嘴,现在你没有任何的发言权,让我告诉你什么是正义:
所谓的正义,就是与数十万法国士兵站在一起,驰骋沙场,赢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让战争和血腥远离法兰西的国土,将复仇的烈火燃烧到共和国敌人的土地上;
有一种正义,是为了2800万法兰西民众餐桌上的廉价面包和壁炉里的经济燃料,继而向中德意志诸侯发动一场恐吓战,并从伊比利斯半岛、意大利半岛,西西里岛和北非海盗那里,坑蒙拐骗了大量粮食;
还有一种的正义,就是借助对西班牙王国战争的胜利,能够为国民获得一片两百多万平方的辽阔新世界,让每个法国成年人,无论男女都能获得100公顷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
现在,请告诉你的正义是什么?是积极的策动一场叛乱?好让60万巴黎民众为了某个虚无缥缈的念头而自相残杀,还是勾结英国人,以便于反法同盟的军队重新进入法国土地,烧杀劫掠……”
要论鱼目混珠、混淆是非与偷换概念的水准,两世为人的安德鲁绝对一流,加上他久居上位所散发的气势,令没能在学校经历系统学习的巴贝夫,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事实上,安德鲁之前就劝告过巴贝夫,建议他走议会斗争的道路。参加巴黎东区贫民区的差额选举,先入选本区议会团成员,继而准备参加年底的法国议会下院,也就是平民院的选举。
不过,安德鲁的这番努力显然是白费了。平等派的历史似乎又重新回到原有的“发动民众起义,进行暴力斗争”的轨道上。
在其后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就是这个来自底层的无产者,当过土地丈量员和印刷工人,只有一些质朴的思想,看起来头脑平庸的巴贝夫,重新拾起马拉那些已经濒于破灭的希望,重新阐述使之重获生机,把它们像个火炬似的带到巴黎的无产者聚居的地区。这个火焰会突然之间高高蹿起,几小时之内席卷整个巴黎,吞噬全国……
很显然,安德鲁已不打算让巴贝夫和他平等派进一步的自由发展,因为未来的法兰西,是由他自己来执掌国政。
说得更直白一点,那是屁股决定头脑。身处上位的安德鲁绝不希望社会上出现大规模的混乱。
谁敢冒头,就打谁,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平等派还是保王党。
塔读@
安德鲁可不是无能昏庸的巴拉斯,只懂得贪污大量的国家资产,却不知道投资与建设,只会耗费在女人的肚皮上。满足于自己的奢华生活。
“安德鲁,你是来宣判我们死刑的吗?”已从混沌状态,逐步清醒过来的巴贝夫对着安德鲁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