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还在老宅吃饭,却一直掐着时间,最后连饭都没吃完,就随口编一句借口走了。
离开老宅,一路开快车,到了月光楼下,让她下来。
看到她脸上的惊喜,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没白费他一路着急忙慌地赶,起码闯了好几个红灯。
那天他们哪里也没去,只是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向前。
没开导航,不问东西,从一区开到另一区,前方的路永远都在,好像就可以这样一直奔逃而去。
后来开到了江滨。
他们坐在车里,隔着江岸数以万计摩肩接踵的人群,等待零点的倒数。
那天散场时,江滨跨年的人群挤挤挨挨,不知是谁跌倒了,一时间乱作一团,停靠的车子也遭到警方驱赶。
他匆匆驶离后,看到她眉眼里写满担忧。
“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而他垂眸凝视她清透的、顶级珠翠般的眸子,只暗暗地,感叹于她天生容易共情的悲悯和善意。
这样的悲悯和善意,他从来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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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原遗山垂眼,沉思般回想这三年,只觉一场乱梦,浑浑噩噩地过了。
以至于她问出的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
末了,他只如实道:“记不清了。可能是回老宅吃饭,也可能是在加班。”
她若有所思:“因为生病?”
若是时常出现幻觉,那么记忆混乱,也应当是并发的症候。
他没有否认,垂首,迎上怀中人亮晶晶的、带了好奇,却也裹挟善意的眼。
“嗯。”
“那……每周三十五个小时,真的有用?”
他却沉默下来。
喉头滚了再滚,终是忍不住地向下低头,吻住她。
她躲了一下,却被他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浅尝的一吻后,是近乎掠夺呼吸的一场厮磨。他像是化身暴君,与她争夺着空气,还不许她有任何的闪躲逃离。
粗糙的掌心从肩背移到后颈,死死扣住命门。她无力地向后仰去,似躲,而生涩的回应,又似被逼无奈的妥协。
最后她整个人被他松松搂在怀中,面对着面,下巴搁在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脖子和耳朵。
这才惊觉,他耳廓滚烫,偏头瞧了一眼,几乎透红。
无暇分辨,究竟是害羞,还是情热的证据,他已经携她起身,牢牢牵住她的手去寻车。
“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