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路人瞧见她这模样,纷纷避走。
就连那茶馆的掌柜知道这回事,都提着尘掸打着伞出来:“哪里来的疯子,赶紧回去,别在这坏了我的生意。”
说着,便要拿出尘掸去赶她。
却在这时,旁边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手按住了茶馆掌柜手上的尘掸,又将手中伞面倾向地上的辰宁:
“掌柜,还请高抬贵手,这位是我朋友,我这就将他带走。”
来人风姿卓卓,一身白衣头束玉冠,左边的眉毛下一点小小墨痣,眉眼微抬的时候那小痣也跟着抖了一抖,愈发生动,他腰间系着一个极其复杂又有辨识的绳结,绳结下垂璎有青白蓝三色,开口劝阻掌柜的时候,也是彬彬有礼,言语温和。
掌柜见他一身华丽装束,又瞧见他腰间垂落的璎珞,愣了一下连忙施礼:“原来是照夜公子的朋友,老朽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打扰掌柜了。”说着,他转身扶起辰宁。
辰宁浑浑噩噩,忽然被人扶起,孩子一般抬眼焦急哭诉:“我丢了一样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司空照夜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不明深意的冲她笑道:“公子莫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辰宁闻言清醒了一些,伸手抹了眼上泪水,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白衣公子身上,尽是自己手上的泥印,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退了两步,拱手施礼:“抱歉,在下一时失礼。”
司空照夜见她好了一些,倒只是淡淡一笑:“无妨,人生在世,不过就是你帮我我帮你。”
就在这时候,雁娘刚发现房中没了人,不放心打了伞出来找,刚好看到辰宁站在巷口,于是连忙过来了:“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可别淋雨呀。”
说着她也不管旁边的司空照夜,焦急的拉着辰宁回头往院子里去。
司空照夜站在原地,看着辰宁离去的身影,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二位请稍等,”见辰宁与雁娘行至院门口准备进门,司空照夜连忙开口。
在雁娘与辰宁不解的眼神中,他莞尔笑道:“在下司空照夜,我瞧着这位公子身上的伤,与寻常的伤气息不同,恐怕是什么离奇的毒,可否让在下替公子看看?”
雁娘一听司空照夜自报家门,于是好奇的扫向他腰间璎珞,果然是司徒家特有的形制,随后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照夜公子若是愿意出手,自然是最好的。”
她连忙扶了辰宁进屋,待进了屋子,辰宁一身湿漉漉的,可叫雁娘犯了愁,思虑再三:“公子稍等一下。”
只见她进了里屋,打开了一个有些念头的木箱子,从里头拿出来一套衣服,指尖摩挲了片刻,转身过来放到了辰宁手中:“公子穿这个吧,这原是新的,是我给我先夫做的,只可惜我衣服做好了,他人却没回来了。”
说着,她轻叹了一声,放下了衣服转身出去。
司空照夜也要等她换一套衣服才能看伤,于是也拱手施礼出去。
辰宁看着手中那几件衣服,忽而觉得手里千斤重,叹了一口气,想了片刻,便将身上的湿衣物给换下了。
等她再开了门立在二人面前,只见雁娘愣了一下,忽而低下头,略显伤怀的笑道:“二人公子请吧,我去烧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