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年拉住了缰绳,马儿停在了原地。
萧瑾年身后的侍卫也停在了原地。
萧瑾年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训斥道:“都退下,不许跟过来。”
侍卫先是一愣,后是抱拳行礼,“陛下,可是,您一人狩猎……”实在是不安全呐!
“住口!”萧瑾年打断道:“朕是天子,朕让你们退下你们就退下,别那么多废话。若是你们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朕斩了你们?”
萧瑾年语毕,见人都愣在原地,进退两难的模样,萧瑾年厉声道:“滚呐!”
侍卫们无法,只能行了一礼,调转马头离去。
巳时一刻,天色已然暗淡下来。
在一旁醒酒的贾星,见萧言琛一人独坐在宴席上饮酒,便从自己的席位上端了一杯酒水凑上前去,贾星对萧言琛拱手,“王爷,臣敬您一杯!”
萧言琛单手拿起酒杯,随意的举了举后,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贾星也将酒水一口气喝入腹中。
贾星将酒杯交给在宴席上伺候的婢子手中后,才对萧言琛行了一礼,“王爷,臣斗胆,想请教王爷几个问题。”
萧言琛将手中酒杯放在矮几上,言简意赅,“说!”
贾星看了看四周,才解释道:“王爷,这里人多眼杂,臣斗胆,想请王爷移步。”
萧言琛闻言,他的目光瞥向一旁与阿芙喝酒闲聊的萧曦泽,萧曦泽正与阿芙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而坐在萧曦泽身旁的贾澜却是在一旁默默给萧曦泽斟酒。
萧言琛蔑笑一声,“好,贾大人请!”
萧言琛语毕,站起身和贾星一道离去。
“驾、驾~”
一阵打马声传入诸位大臣耳中。
坐在宴席上喝酒吃肉的百官见侍卫们骑马而来,便以为萧瑾年出事了,都急忙放下手中酒肉,纷纷上前询问。
听到侍卫解释后,虽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但众人还是怒责侍卫道:“陛下叫你们回来你们就回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明征更是对着空气怒责道:“陛下怎么能责令侍卫回来,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侍卫们一脸委屈,真是身份低贱了,人人都能来踩上一脚。
明征气的剁脚,对着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啊!”
侍卫们惶恐,因为他们很少见到明征对着侍卫发怒的时候。两朝元老,可不敢怠慢。侍卫们一个劲应道:“是是是……”
侍卫们说着,便又骑马转身离去,寻着萧瑾年出发的那条路去寻他。
坐在宴席上的萧曦泽趁着众人都为萧瑾年的安危急的焦头烂额时,萧曦泽却是对着身旁的贾澜和阿芙嘱咐道:“你们俩就在这等本王,在本王没回来之前,别乱跑。”
两人异口同声,乖巧的应道:“是!”
萧曦泽起身离席,渐渐走远。
湖畔旁,萧言琛和贾星二人漫步,贾星问道:“王爷,臣就是想问问王爷,那日臣上大殿时,陛下考臣的题目,字字句句,都离不开为臣之道。王爷,臣就是想斗胆问问您,在您看来,何为为臣之道?”
“为臣之道,见善必通,不私其利,庆善而不有其名;称身居位,不为苟进;称事授禄,不为苟得;体贵侧贱不逆其伦,君贤不肖,不乱其序;肥利之地,不为私邑,贤质之士,不为私臣;君用其所言,民得其所利,而不伐其功。”
贾星轻笑一声,“王爷错了,这只是其二,其一,还得是忠于君主呀!”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萧言琛冷笑一声,“若一国君王是个无情无义,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杀人的国君,那这样一个暴君,又何须对他死忠?”
贾星看着结冰的湖水,眼底发冷,但面上依旧谈笑自若,“王爷是在暗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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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随便说说而已,贾大人还当真了?”
“俗话说死君难,臣道也。王爷,就算一个国家的君王再昏庸无道,可既已入宫为臣,辅佐此君王,那就要尽一个为臣者该尽的本分,忠君爱国呀!”
萧言琛话锋一转,“贾大人,本王记得,你从十八岁那年就参加了科举,连考三次,屡弟不中。再后来,你就无心为官了。”萧言琛嘴角一扬,轻呵一声,“其实你的文章我看过,我对你文章映像最深的一句是,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我只看这句话,就知贾大人是个心系百姓之人。当年贾大人若能一举中第,定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可自贾大人放弃科举多年后,再入朝为官,这言行举止间,怎么像换了个人?如今的贾星字字句句离不开忠君二字,哪怕君王昏庸无道,奢靡无度,贾大人张口闭口,还是忠君爱国。本王很想知道,当年那个心系天下百姓的贾星去哪了?”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贾星又何尝不想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可做个踏实本分,爱民如子的好官实在太难。
贾星也曾幻想,自己能做一个谏臣,忠臣。
谏臣直言规劝,忠臣已死留名。
可这世间事过于残酷,他若一直专己守残,固执己见,那他这一辈子将都会与官场无缘。
贾星眸色暗淡了几分,“王爷,万物无常,瞬息万变,而人,也是会变的。”
贾星话音刚落,一支短而锋利的利刃破空而出,直指萧言琛的脖颈,萧言琛纵身一跃而起,身轻如燕,轻而易举避过那一支利刃。
只见寒光一闪,利刃插入萧言琛身后的参天大树上,只听轰隆一声,大树被劈成两段,倒于地面,灰尘四起,地面震动,将栖息在萧言琛身后这片树林中的鸟雀全部惊走,片刻后,地面才恢复平静。
萧言琛施展轻功落于地面时,贾星身后出现十个黑衣人,他们身挂配剑,一副待命的模样。
萧言琛冷冷警告道:“贾大人,你可知,刺杀王爷,其罪可诛三族。”
“王爷,臣那日在大殿上就说过,为臣者,当死忠!”
萧言琛一脸了然的点头,“哦~原来是陛下容不得我呀!所以才派你来杀我!”
“王爷,你不死,君心难安!”贾星对萧言琛行了一礼,“得罪了!”贾星双眸一沉,透着森森杀气,“杀!”
一声令下,十个黑衣人一拥而上,萧言琛施展轻功,只见他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
他站到了身后的一颗百年老树的枝桠上,空中顿时出现了数十人,身着黑衣,戴着面具,与下面的黑衣人进行疯狂厮杀,而萧言琛却侧身坐于枝桠上。
他看着树底下众人的打斗,刀光剑影,重拳出击,掌与掌的碰撞,刀与剑的摩擦。
敌我双方间,每过一招时,其迸发出的内力似洪灾泛滥,火山爆发般,好似能毁天灭地。
看够戏的萧言琛站起身来,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只见他飞身向贾星而来,贾星刚准备应敌时,突然感觉后背一痛,瞬间动弹不得。
面对萧言琛这来势汹汹,威力巨大的一掌,他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贾星生生挨了萧言琛一掌
只听“噗~”的一声,贾星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于地面。
而贾星也倒在了地面,虽然身体里是翻江倒海的疼,但动弹不了的他除了呻吟也只能强忍。
从贾星身后走来一人,身着青衣,容颜俊雅,正是萧曦泽。
方才就是萧曦泽点了贾星的穴道,萧言琛出言嘲讽,“听说贾大人能文能武,本王还以为有多厉害,如今一见,不过如此!”
贾星的武功在四阶,他主要是学文,学武不过防身,自是不敌萧曦泽和萧言琛联手。
萧言琛对着萧曦泽不解问道:“摄政王,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的笑话,但没想到,贾大人竟如此不堪一击,着实让本王失望了。”
被萧曦泽和萧言琛同时羞辱,贾星心里气愤不已,但无奈的是,他打不过面前的两人,便也只能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