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风将米粥放在桌上,他轻手轻脚走到床榻边,但这轻微的动静却将白清兰惊醒,白清兰缓缓睁眼,看到陌风时,眼眶微红,她声音哑的厉害,她一脸委屈的问道:“你去哪了?陌风,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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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兰说着,泪水已从脸上落了下来。
陌风满心满眼都是心疼,他连忙坐到床榻边,从袖中拿出帕子,一边动作轻柔的给白清兰拭泪一边温声细语解释道:“属下怕主子醒来会饿,就去厨房给您煮了些米粥。对不起啊主子,属下来晚了,对不起!”
白清兰一把扑进陌风怀中时,不慎牵动了陌风肩膀上的伤口,陌风蹙眉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但很快就忍住了肩上的疼痛。
白清兰的双手死死抓着陌风的衣服,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悲伤愤怒都如洪水般涌进了白清兰的心底。
白清兰断断续续的呜咽出声,但头却死死埋进陌风的胸膛。
白清兰强势,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哭泣的模样,但陌风,楚熙和自己的两位父亲除外。
因为陌风和楚熙是和白清兰一块长大的,而杨安辰和白秋泽是看着白清兰长大的。
白清兰从小到大的喜怒哀乐,他们不止见过一次,所以白清兰不怕被他们看见听见。
陌风双手轻轻抱住白清兰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摸安慰。
白清兰哭的全身出了一身热汗,陌风轻声哄劝道:“主子,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太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白清兰闷闷的声音从陌风的胸膛处传来,“义父的尸体呢?”
陌风惋惜道:“被火焚烧了,化作了飞灰。”
化作了飞灰?白清兰心里苦笑,这狗老天到底有没有眼?
像佘砚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连他死了老天爷都不能让他善终,给他留个全尸呢?
白清兰不懂,但心中的恨也随之升起。
白清兰恨胡柏,要不是胡柏放火烧死佘砚,他根本就不会死。
虽说白清兰为了大局,此刻不会杀胡柏。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清兰在心底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会杀了胡柏替佘砚报仇!
白清兰哭了好久,直到后半夜才平复了心情。她在陌风的身上蹭了蹭,将眼泪在陌风身上蹭干,陌风也不嫌弃,只轻轻的搂着她。
白清兰从她怀中探头,只见白清兰的脸颊通红一片,似抹了胭脂般,白里透红,美的让陌风心动。
白清兰哽咽道:“我记得,我好像刺了你一剑。”
陌风满脸温柔笑道:“主子,您记错了。”
白清兰知道陌风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她伸手就抚摸上陌风的左肩,陌风心里有些慌张。
白清兰怕陌风出言阻止,她仰头一把吻住了陌风的唇瓣,四片唇瓣相碰,白清兰颇有技巧的舔吻。
而手上动作不停,只见她将陌风左肩上的衣服猛地一拉,白皙如雪的肩头上,被包裹着一条白布。
白清兰离开了陌风的唇,陌风红着脸微微喘息。
他怕白清兰生气自己骗她,他有些局促不安。
白清兰将那道碍眼的白布扯开,里面是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伤口处呈现红肉,但上面已被药粉涂抹过。
白清兰猜测,陌风应该是给自己上过金疮药。
白清兰伸手,柔荑抚摸上那道被金疮药处理过的伤口,可手指刚一触碰到伤口,陌风便觉得刺痛,但他为了不让白清兰担心,还是做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陌风解释道:“主子,这伤口看着恶心,您还是先别看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等它全好了,属下再给您看。”
白清兰的泪水无声掉落,看着陌风肩头的伤,她的心里如被无数把针扎过一般,痛的她双手都不知所措了。
白清兰一直以为,她生来骄傲,不会为爱情折腰,她一直以为爱情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必看的太真,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情爱一事,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而到现在白清兰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楚熙曾对她说,两个相爱的人结为夫妻就应该要互为彼此考虑,白清兰小时不理解,如今长大了才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自己去刻意心疼他的,而是在看到他受伤时,心里会不由自主去心疼他。
且这份心疼是诚心诚意,发自肺腑,不带任何私心的。
白清兰拿起自己扯下的白布,又给陌风重新包扎,陌风急忙唤道:“主子!”
白清兰打断,“叫我清兰!”
陌风怯懦的改口唤了声,“清兰,属下……”
白清兰一边给陌风认认真真包扎伤口一边面不改色的打断道:“把属下改成我!”
陌风无奈,只能轻叹,“好,清兰,我自己可以包扎伤口的,你别弄了,我怕脏了您的手!”
白清兰放下双手,她看着自己给陌风包扎的伤口,满意的笑了笑,“第一,你是我夫君,我给夫君包扎伤口,合情合理,第二,别再总说脏了我的手,污了我的眼。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就该同心同德,同声同气……”白清兰欲言又止,她扑进陌风怀里,娇声娇气道:“陌风,以后在我面前,别这么卑微了。我的夫君若总这么卑微,以后怎么保护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