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够!
崔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月的癸水还没来,她的月事素来准时。
没来,那她就可能是有孕了。
怀了孕,不管男女,都是她的宝贝。
若是儿子,自然是王家的嫡长子。
可若是女儿……嫡长女的身份已经被人给占了,女儿就只能是嫡次女。
崔氏可不愿意。
她的门第比姜氏高,凭什么她的女儿就比姜氏的矮一头。
想到姜氏,崔氏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成亲已经一个月了,王廪对自己也十分温柔、周到。
王廪的表现,满足了崔氏对于新婚夫君的所有幻想与要求。
但,崔氏是女人,在某些方面,她有着敏锐的直觉。
比如,丈夫是否心里有人,崔氏还是能够在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
据说,姜氏极美。
据说,王郎对姜氏一见钟情,欢喜到连门第之见都不顾,执意娶姜氏为妻。
据说,姜氏进门七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太夫人十分不满,要休妻,王廪抵死不从。
最后还是太夫人退步了,亲自选了两个好生养的奴婢给王廪。
王廪虽然与那两个婢女生了庶子庶女,却从未宠爱。
反倒对姜氏一如既往的爱重、怜惜。
据说……
崔氏在王家,真的没有闲着,不断的调查、打探。
而自从她拿着三房的丫鬟立了威,王家的仆役们也都见风使舵的投向了崔氏。
所以,崔氏想要得到更多、更隐秘的消息,并不困难。
又所以,哪怕姜氏已经离开,崔氏也深深的嫉妒、怨恨着她。
“姜氏走了,还有她生的小贱种呢!”
崔氏对姜氏本就嫉恨,如今又怀了孕,她开始为自己未出世的女儿争夺嫡长女的位份,新仇旧恨,崔氏便愈发容不下王姮。
用力捏了捏帕子,崔氏压下心底的情绪。
她上了台阶,进了正堂,绕过屏风,来到了太夫人就寝的里间。
太夫人已经在其他两个儿媳妇的伺候下,穿戴、洗漱完毕。
看到崔氏,太夫人险些忍不住要去看看角落里的沙漏——现在是亥时?还是辰时?
不过,太夫人到底年老、稳重,不敢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却也不会轻易失控。
她淡淡的受了崔氏的礼,便与她闲话几句。
崔氏懒得说废话,她最受不得的就是王家人的“虚伪”。
说个家常而已,有必要云山雾罩、委婉迂回吗?
有事说事,直奔主题,简单直接,多好!
“阿家(婆婆),我姑母,也就是楼家的夫人来到河东了。”
“我表哥在城东圈了个庄子,姑母及楼家的女眷都住了进去。”
“姑母听闻我嫁到了河东,正巧新庄子的荷花开了,便请我过去瞧瞧。”
崔氏突突突的就是一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