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听着严老太太这般的义正言辞,依旧是一脸的风平浪静,语调里却似长了硬刀子,直往人的要害上扎:
“哦?为严家的未来着想?为严家的子嗣着想?”
“那严宽害死我父亲时,可有为严家的未来着想?”
“祖母默认严宽囚禁我们母女时,可有为严家的子嗣着想?”
“严诺当年差点饿死在这里时,祖母可有念着严诺也姓严、也是严家的子嗣,因而差人过来给严诺送一口吃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祖母从未待我们母女宽厚过,也请祖母莫要站在道德、亲情的制高点来指责我。”
“定安侯的爵位,确实是祖父在战场上拿命搏来的,我父亲可以袭爵,也同样是因为在战场上获得了功绩。”
“而我一介女流之辈可以袭爵,是因为当下在整个严氏里,只有我这个女子一人上了战场,统兵击败了敌军。”
“祖母说,皇上不选我袭爵,难不成还要选那两个,毫无建树的严宽嫡子袭爵吗?”
“请祖母记住,我严诺今日能有此殊荣,是与我在战场之上奋力杀敌、统兵突围的功绩有关。”
“与祖母你不相关,与严府中的其他子嗣更不相干。”
“如果祖母想让我帮衬严氏的子嗣,那就拿出求人该有的姿态出来,莫要倚老卖老,在我这里趾高气扬的胡乱指摘。”
“你们当下住的宅子可以被人称为定安侯府,那是因为我的仁慈和施舍,让你们有住在侯府里的资格。”
“若是祖母连这一点都看不透,我不介意差人去把定安侯府的牌匾拆下来,挂到我这里来。”
话音一落,严诺嗖的一下站直了身子,对着云雀道了句:
“云雀,送客。”
随即身形一转,脚步一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