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海好整以暇地看着三观连带五官都处于崩塌边缘的三徒弟,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喽……”
随着他这一声落下,大幕收起了在场雷鸣般的掌声,晚风和阵阵叫好不绝于耳。
老一辈的欢呼声尤其大,显然都是有些意犹未尽。
“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正宗的刀马旦了,没白来啊!”
“这唱腔真是地道,口齿很清楚啊比我上次电视上看得要好得多。”
“嗐,我刚刚还和老伴在家里看电视呢,被孙女叫出来一起看,可惜没早些来,前排都占不到地哦……”
而那些沉默的年轻人也不是毫无触动,相反的,早在陆绒开口唱词的那一刻就默契地举起了手机。
唱词他们听不懂,但是配合起承转合的声调真的很好听,台上的旦角每一句曲调都饱含真挚的感情,一顿一挫勾人心弦。
因为离得近了,那演员的身段被他们看得更为清晰。
繁重的戏服压不垮她坚毅的细腰,细长且微微上挑的眼线,高挑的剑眉增加了她的英气和威严,面部底色白皙而洁净,一个挑眉勾唇就能将人钓成翘嘴。
尤其是后面的打戏上线,随心挥舞的长枪在身上周旋的那一刻,不少女孩看得热血上头都想大喊‘姐姐好帅’了。
没错,就是‘姐姐’。
陆绒饰演的是晋剧版的樊梨花。
晋剧的唱腔比较独特,樊梨花的唱段可能会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旋律较为悠扬、婉转,注重演唱者的嗓音韵味和情感表达。
这就导致除了少部分知情人士,大家都没有发现台上的主角是一个男孩子反串的。
别说素未谋面的围观群众了,当妈的姚倩都有些怀疑人生。
她转过头一看,景爷爷、景爸和陆爸共用一张震惊脸,还有不远处景弦、景连和舒辽也不知道啥时候来的,坐着也不吭声,全程一副呆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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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台上已是消失许久的陆绒,不知怎的,姚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笑终于是扯回了几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拿起制造的垃圾和小板凳向着舞台那边挤去。
可惜很多的人都向着舞台方向靠近,目的都很一致,就是想见见刚刚台上唱曲的小演员。
最后无奈,随波逐流的姚倩给儿子发了条信息,让陆绒带着师傅上门一起吃一顿饭。
彼时收到消息的陆绒还在洗漱台前卸妆,妈妈的电话一刻不停,无奈只能穿着水衣和衬裙被满脸笑意的陈师傅领走了。
他头上复杂的头饰已经卸完,但发网、发髻、发片都还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清丽的小美人。
棉质的白色内衬,衬裙是色彩鲜艳的绸缎质地,增加层次感和美观度,可以说陆绒这一身装备都是陈老爷子年轻时上大剧院的规格准备的。
听到铃声前来迎接的景弦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了眼前这个眉目安然的‘女子’。
说实话第一眼景弦差点没认出来。
因为陆绒跟着陈大爷的妻子玉阮灵也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花旦,如今戏服在身,陆绒下意识地就开始模仿玉老师教授的一举一动。
不管是浓妆艳抹还是温柔小意都自有一番韵味,真是应了那句话:演什么像什么。
玉阮灵在一旁言笑晏晏,看向少年的表情愈发地和蔼,心中想要孙女的心更加强烈了。
只可惜他们家都是一群臭臭的大孙子,正是狗憎人厌的年纪。
“哎,陈老师和玉老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姚倩推搡着看到陆绒变得不太聪明的景弦,满脸高兴地迎客人进门。
望着长辈们笑拥着走进烟火气息浓重的院子,陆绒和景弦对视一眼,片刻后默契地笑开了,只感觉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两家人聚在一起开灶的时间都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