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光领着慕云廷来到距离书房最近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干净整洁,是被打扫过的样子,只是家具放置了许多年看起来十分陈旧。
荀筝就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在一屋子的旧家具中更显得凄楚动人。
慕云廷见状蹙起了眉头,不悦道:“打扫这种事何必自己做,说一声太子府里的下人就来做了,怎么也不会把人弄成这样。”
娄光闻言红着眼睛回道:“太子府的下人我们不敢用,阿筝以后要一个人过日子,手里的银子都是算计着用的,能省则省。”
“太子府的下人为何不敢用?银子不够用去找丁总管要就是了,省什么?”
“你让阿筝以什么身份指使太子府的下人做事?又让她以什么名义找丁总管支取银子,借吗?
夏轻妍出事以后你一颗心都在她身上,连找人这种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哪有心思管阿筝。
她在太子府里住得习惯与否,饭菜可不可口,有没有被排挤这些你都问过吗?
阿筝这些年在外面吃了许多苦,终于熬到荀家翻案,你找不到她便罢了,如今人已经被找回来,殿下为何不善待她,难道殿下这些年对她的思念都是假的?曾经发誓要许她正妃之位也都是假的吗?”
慕云廷似乎要开口替自己辩解,可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殿下,你以为阿筝为何会被书架砸到,她是为了去够藏在书架顶上的这幅画。”
娄光将一幅画递到慕云廷手里。
慕云廷将画徐徐展开,泛黄的画纸中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别人或许认不出这人是谁,慕云廷却认得,这画上画的就是他,是十六岁的他。
而画画的人正是荀筝。
“因为只画了背影,因为不是名家之作,这是荀家被抄之后留下的唯一一幅画,原本是被扔在阿筝卧房的地上,是我将它收起,放在书房的书架上。
阿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寻这幅画,殿下在她心中的分量从未改变过。”
慕云廷握着画轴的手微微颤动,自己放在心上许多年的女子,还对他情谊深重,谁能不动心呢。
就在太子殿下默默自责之时猎风把姚太医给带来了。
慕云廷和娄光赶紧站到一旁给姚太医让位。
姚太医的手搭上了荀筝的手腕,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可怕。
猎风默默退出房间,他怕自己的心跳声扰了姚太医把脉,他希望床上的女子快些好起来,他好跟随太子殿下去荀夏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