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脸上的刀疤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蚯蚓,残忍又可怕。刀疤下空洞的眼睛没有丝毫光泽,形同鬼魅。
沈知韫手杵着银枪站立。
“跟贡布将军打赌,会不会太冒险了。”
她强撑着说。实在是太累了。
几乎是只身一人抵挡了这么多士兵的攻击。
刚才动着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突然停下来就觉得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的双脚微微发颤,如果不是靠着一杆银枪,她早就累得瘫倒在了地上。
手上,漂亮的蓝色襦裙上星星点点的鲜血触目惊心。
但这些血不是她的,都是在抵挡士兵的攻击时沾上的对方的鲜血。
她没有受伤,只是很累很累,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战斗都累。浑身的衣裳早已湿透,跟皮肤黏腻在一起。
贡布这次倒是没有被沈知韫激怒,他像是胜券在握。
“沈将军不敢吗?果然,夏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没有胆量的懦夫罢了。”
他挑衅道。
李荣修抢在沈知韫面前喊,“悍妇,别听他的,他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沈知韫看了一眼李荣修,未置可否。又紧盯着贡布,从容道:“敢,有何不敢。”
她刚才看到莺歌带了一队人马出去,估计是跟这个有关。
但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这都是难得的喘息的机会。只要让她再休息片刻,她就能再战。
贡布高兴地拍手,“好,沈将军好魄力。那我们就在这儿稍等一会儿,等人到齐了,我们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赌注了。”
等人到齐?
什么意思,还有什么人。难道是他们还有人马。
又过了一阵,外面的哭喊声和怒骂声越来越近。
是莺歌带着人回来了。
沈知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将军,久等了。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赌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