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霁月与无殇在拼命,另一边采铭也未闲着。她与采桑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如今便成了二人的助力。
方才听到对方张老大称呼身旁那文质彬彬之人为“孟大人”,采铭想着他既然是官,抓住了他应该能要胁下对方,她平素是随身带着暗器的,此时一把暗器洒出,瞬间击倒一大片,趁着孟怀远身边无人,她纵身而上,一把抓住了他。
将孟怀远高高举起,采铭大喊:“快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她手上用劲儿,孟怀远疼得大叫起来。张老大秦老六几人看了看这边,手上却未停,依秦老六的心思,看到这小白脸被抓倒有一丝莫名的高兴。
张老大到底老成几分,怕姓孟的死了不好交差,便叫道:“孟大人,我来救你!”奈何他话刚出口,无殇一剑挥来,他忙着应付无殇,哪里还分得开身?
采铭见这大人是个无用的,气得将之掼到一边,又朝着其他人冲过去。
这时守城门的人中也过来了好几个人。江霁月与无殇靠背而立,长剑挥舞,一时大杀四方,更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采铭得了空,朝驾马车的人射出一枚暗器,那人倒了下来。采铭便跳到马车上,一掀车帘,但见里面坐着的正是江夫人与周安然。采铭想了想,暂不忙救人,干脆坐在马车前,一甩鞭子,驾着马车朝前冲去。
这里张老大、秦老六见了,只叫得声苦,却是被江霁月与无殇剑光缠住,无法分身。
眼看着马车已冲出重围,采铭得意间,突然城中又冲过来一队人,领头那人一扬手,竟对着采铭也射过暗器来。采铭怕伤到车内的人,不敢躲避,情急中挥驾车的鞭子一挡,拦住了向自己射来的暗器,可怜还有两枚暗器射在马身上,驽马悲鸣一声,前蹄高抬。采铭见马车要翻,当机立断砍断缰绳,马匹朝前奔了两步,倒地一动不动。采铭救了车上的人,可惜这车却也无法动弹了。
采铭欲回车救人,无奈方才射暗器之人已到了近前,采铭只得跳下车与之对打起来。来人武功不弱,一时间两人战成平手。其余来人便快速上去增援张老大一伙。
城门口这一场斗战,一时间难分胜负,江霁月本意是要速战速决,如今见对方又来了帮手,他担心引来更多敌人,突然剑风一变,高吟道:“江上无影流,一展平生恨!”无殇听在耳中,手中长剑随之而变,瞬间两人周围气压一低,压得周围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张老大艰难地出声道:“无恨、无影,你们是……”
“你倒有些见识!”无殇手中剑一挥,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边江霁月也出手划过好几人。二人内力加上功法,瞬间便将周围人斩杀了一大片。
与采铭对战那人见己方落了下风,不敢再战,找机会甩出一把暗器,趁采铭应付的功夫,施展轻功逃开去。
采铭不欲追赶,忙回身去马车上救人。这时,只见远处又跑过来一人,边跑边哭道:“孟怀远,你骗我,你骗我!”
这人正是江雨若。她昨夜听父亲说让收拾收拾,今日举家出京,便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这几日虽然父亲未与她明说,但她暗中听到看到的已让她猜到了大概。特别是近几日,父亲常常忙到深夜方归,大哥也总是出现在父亲左右。她知道父亲必是在酝酿着一件大事,可惜因与孟怀远交往,她也无颜去问究竟。
对孟怀远她是又怜又恨,她知道他是个有抱负之人,她欣赏他的才华,沉溺于他的甜言蜜语,这是她此生遇到的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子——在此之前,最让她动心的人竟是无殇了。
她不在乎他一无所有,不在乎二人身份差别,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泾渭分明,她再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纠葛,可想到这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她突然又生了几分不舍。她甚至觉得,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两人的将来吧,只可惜他跟错了人。
辗转一夜,天亮父亲去上朝后,她突然下定决心,包了自己的几首诗作及一些金银之物,她想出门去与孟怀远见上最后一面。
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她央求浅碧为她雇了一辆车,又让浅碧替她隐瞒。
来到孟怀远的住处,恰逢孟怀远正要出门。但见到江雨若,他也很高兴,忙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