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人起哄道:“吟来,吟来!”
无殇暗暗摇头,这台下站着的都是些书生打扮的人,所谓“书生意气”,倒比平常人更是按捺不住的。不过看台上那人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知他会吟出什么诗来。
就听那人吟道:
花在山中。一香清远无人识,春自芬芳夏自妍。白云深处几曾顾,凛溪蜿蜒何处寻?自在舒卷如意弄,花谢花开只在天。我为羡花常栽种,恨不移花同入山。
吟罢,拱手行礼。台下众人静了片刻,猛然有人道:“好诗!”又听陈生的声音道:“此诗甚好,可夺今日之冠!”
就有人要上高台去看。原来吟诗的规矩,吟完之后便要自己誊写出来,此时那人就站在高台一侧奋笔疾书着。
无殇有些无语,拉了下江霁月道:“我们走吧。”
江霁月奇道:“不看了?方才那诗确实不错。”
无殇摇摇头,只顾走出人群。江霁月随后。见周围无人了,无殇才低声道:“那诗是我一次受邀外出所作,不知为何竟被此人所知。”
江霁月闻言,吃了一惊,再想想,也觉好笑,只得道:“这么说今日夺冠之人,应该是你才对。”
无殇无奈道:“这郸城虽与京城相隔甚远,倒是对京城的物与人都熟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江霁月点点头,也道:“这城中一定有人与京城中人有瓜葛。看来我们这一趟是真来对了。”
无殇因自己的诗被无端流出,颇有些不快。要知道京城中的大家闺秀参与的都是宫廷或高门大户内的活动,这些活动对一般老百姓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活动的情形更不会随意外泄。京城中的闺秀虽爱才名,但却不想让一般人知道自己的名气,那是青楼楚馆的花魁才需要的东西。
江霁月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见无殇再无兴趣,便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无殇道:“到处都是人,哪有清静处?”
江霁月一愣,突生一计,便道:“随我来!”看看人多,道一声:“恕霁月无理。”干脆牵住无殇的手腕,便拉着她往外走。
不一会儿出了广场,江霁月脚步不停,无殇心里羞涩,也不好多问。竟就这样被江霁月拉着出了兴望街。不过江霁月走的方向不是城内而是城外,又走一阵人越来越少,依稀已见城门,江霁月才停步,放下无殇的手,道:“城边有个高塔, 此时应当无人,不如我们到塔尖饮酒作诗,想必再不会让别人知道。”
无殇一听,虽有几分荒唐,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迟疑了片刻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