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暗暗点头,心道“原来如此”。难怪大皇子也出现在赏花宴上,难怪大皇子妃竟也赞成纳妃。想当初先皇立储,一是今上德行出众,二来,就是当时先皇的几个儿子当中,唯有今上有子——当时今上两位兄长一位丧子再无所出,一位只有两女并无子,且当时多征战,两位皇伯皆有伤在身,也无心皇位——故而到如今,今上若真要立储,众人自然会想到往事。若二皇子、三皇子未纳妃还好,两人一旦纳妃,谁若先有了子嗣,对大皇子自然是极大的威胁。因而大皇子也只想急急再纳妃了。
想通了此节,无殇只能再次感慨身为皇室的无奈。不过她谨记家训,不涉皇室之争。因而并不多言。只静待大皇子的下文。
大皇子见无殇并不表态,也只能继续说道:“京城中还有哪些待嫁女子,捋一捋就能知道。我和你大皇嫂就提前商量了。都觉得谢大学士的嫡女谢姑娘人品最佳,因而赏花宴上,为兄才……”
大皇子妃道:“妹妹不要怪你大哥哥行事荒唐,实则是我想知道谢家姑娘才情如何,偏偏赏花宴那天身子不争气,出不了门,这才让大皇子留意谢姑娘的。刚好赏花宴上谢姑娘作了诗,因而大皇子就想着拿回来给我看看。都说‘见字如见人’么。”
无殇至此才弄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看大皇子妃急急为大皇子解释的样子,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丝悲凉:为了那份尚未确定的权势,一个女子心甘情愿地、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牺牲掉自己的幸福。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夫君的未来,却不知那未来里,还有没有她自己。——上一世,自己不正是做了权势的牺牲品?
见无殇还是不语,脸色却渐渐严肃,大皇子还以为她也明白了其中的重要,因而他就接着说下去:“殇儿,你现在应该明白了,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也只能委屈你皇嫂了。”
大皇子看向大皇子妃,大皇子妃忙真切地道:“妾身不委屈,妾身只恨自己这身子,没有早点儿为大皇子诞下子嗣。”
无殇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开口道:“大皇兄既已决定要纳谢姑娘,也无人会阻拦,不知大皇兄让无殇来此,却是为的什么?”
大皇子见无殇终于说话了,忙道:“殇儿莫急,为兄今日请你过来,说清了谢姑娘的事,更重要的,是昨日母后召我入宫,商量起来,觉得目前形势逼人,既然要纳妃,只纳一个还不甚妥,母后的意思,干脆再纳一个才行。”
“再纳一个?”无殇吃了一惊,“大皇兄的意思,想要一次纳两个侧妃?”
“正是。”大皇兄坚决地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母后在赏花宴上看中的,不止谢姑娘一人。”
无殇已不知该说什么了,反正皇家之事,再荒唐的也有,当下只等着大皇子自己说下去。
大皇子大概也觉得趁早说破的好,便道:“无殇,母后的意思,除了谢姑娘,还可再纳江姑娘。今日请你来,就是因为你与两位姑娘都熟识,想请你与她们说清其中利害,莫要节外生枝。”
“江姑娘?”无殇一时未反应过来。大皇子提醒道:“就是江侍郎江琮之女江雨若。”
“什么?”无殇惊得站起身,“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