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与这位玄尊隔空传话?”
明白了这一点,他不由眯起眼睛,猜测起对方的身份,毕竟在见面的第一时间,这位过往英灵就释放法诀,隔绝内外的,居然还能有人能轻易传信进来?
而少年玄尊明显是注意到了陈渊的神色变化,眼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而后就道:“伱察觉到了圣人传音?”
“太玄圣人?”陈渊心中一跳,下意识的抬手捏诀。
“圣人亦十分看重你,只是以他们的身份位格,牵扯的因果联系更多,所以不会贸然与你相见、接触,防止有人在推算他们的时候,将你也给算计进去了。”说到这,玄尊自嘲道:“也就是我这等过去的死人,因果于如今断绝,最是适合与你对接了。”
这话若在之前,陈渊也就只是能够理解,但经历了那玉碑之中洞天的因果熏陶后,立刻就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玄尊倒是没有在这上面过多耽搁,跟着就道:“另外,看你这前行方向,是要回去传承之路之?”他摇了摇头:“也不用回去了,那边对现在的你而言,已无多少帮助。不过,对于余下的那些人来说,还有不少的助力,所以几位圣人商议之后,决定将传承之界留下一阵子,让当代的人杰们,能借此提升,也让吾等这般过往之人能多停留一阵子。”
顿了顿,他又主动提起擂台神藏中的失落天骄:“那群人对你还有念想,虽说不大部分都被你震慑住了,却也有几个还不信邪,有心要与你一拼高下。”
说到这,他笑了起来:“以你如今的境界,这群小子理应不是对手了,不过他们来自过去的节点,是那些湮灭、尘封之时代的见证者,本身也是锚点,让他们继续存在,其实有助于你神游虚空时,触碰到过去时代的遗留。”
“哦?”陈渊不由诧异,他没想到这位玄尊,或者说,此人背后的圣人,居然会为自己着想到这个地步,如此青睐,若真的践行,怕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但原因何在?
那通天真法,当真就那般重要?
又或者,还有其他缘故?
玄尊似是察觉到了陈渊心中的念头,但他依旧没有明说纪元道果,防止此言入了陈渊耳中,干涉其心,弄巧成拙,反而道:“当然了,这凡事皆有来往因果,既是要用失落的天骄做锚点与引子,若真得了过去遗泽,那之后你也该回到此处,与他们再做过一场,才算圆满。”
陈渊也不迟疑,点头道:“若真有收获,自当如此。”
这时,又有一道涟漪自远处传来,传入玄尊之耳,他神色微变,随即对陈渊道:“开创功法之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况且这等事最是考验一时感悟,时间一长,感悟变化,就有变数,因此事不宜迟。”
他一挥袖,就有一艘富丽堂皇的天舟自袖中飞出,起先还是巴掌大小,转眼便成了庞然大物,其上一个个黄巾力士、精怪傀儡来来去去,忙碌异常。
“这艘镇海天舟,乃是我年轻时祭炼的法宝,以天罡地煞之法铭刻了一百零八道禁制,就算是比起那些后天灵宝,也差不了多少,横渡星海也不在话下,更可穿梭阴阳虚实,端得玄妙异常,更有诸多阵法护持,还可虚空挪移,亦是安全,便与道友一用。”
玄尊说话间,竟有几分急切之意:“先前道友问询的古尸所在之处,已列入星图,便在这天舟之上,除此之外,还有几处前元遗址的地点,也一并列在其中,道友若有心从中参悟,以全通天阵法,可一一前往探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天舟之上,亦有星火传讯之器,若是道友遇到危险,可及时联系吾等。而且,其中还有诸多布置,吾等若得了一二资粮,也能及时借此舟转交给你。”
说罢,玄尊将手一翻,掌上就多了一块白金令牌,上面赫然有着一艘天舟浮雕,与那悬于两人身旁的镇海天舟一般无二,栩栩如生。
“此乃同行令牌,算是此宝的本命根源,炼之可成其主。”他一甩手,便将令牌扔给陈渊,“我已将自己的意志从中抹除,道友可随意炼化,此去探索前元遗址,无论是哪一个,不是位于星空角落,就是地处星海深渊,道路遥远,即便以大洞天传送阵图不断赶路,都要耗费许多时光,就如那古尸所在,自洞虚前往,速度再快,少说也得用二十年赶路,可若乘坐此船,前后也不过一年。”
“赶路二十年?”
陈渊表情平静,可听到此处,也不免心头一跳,他知玄尊所言的二十年,怕还是要借助传送阵、星海坐骑,乃至寻常的星海飞舟为助力,真要是靠着自己的术法神通去赶路,时间肯定还要更久!
玄尊见他似乎迟疑,就道:“收下此物,吾等期待你真法大成,那太古一族在外虎视眈眈,可没有时间犹豫,因此你这一路搜集资粮,自然是越快越好!”
陈渊眯起眼睛,看了玄尊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长者赐,不敢辞。”说话间,他拿住那枚令牌,念头一动,白莲光辉在掌中显现,便将那令牌彻底炼化,里里外外尽数通透分明,“既然前辈有这般美意,晚辈又如何能推辞不恭?成就功法,确实是要抓住心念浓烈之时,不好中断、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