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
说起来,这两人均是自千里之外的京城赶来这杭州,虽结道南行已有一月之久,可如今日这般面对面毫无掩饰地站在一起,却还是头一遭。徐恪乍见李秋如此美颜,神色不免有些窘迫,而李秋见了徐恪,不知怎地,面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于是乎,两人为避免尴尬,双方便不约而同地大说特说起了一堆客套谦辞……
两人在内室中客套话说个没完,旁边的舒恨天终于忍耐不住,打断道:
“我说你们两位‘大人’啊!咱都别这么客套了行吗?其实咱们仨都是自己人……”舒恨天朝李秋眨了眨小眼,扮了一个鬼脸,小声道:“我说四姐啊,要不你就随大姐的叫法,叫他一声‘小无病’,让这无病老弟呢,索性叫你一声‘屠姐姐’抑或‘青青姐’,你看岂不是好?”
“‘小无病’?这个叫法倒也有趣!”李秋听得浅浅一笑,却摇了摇头,朝徐恪道:“徐大人,若是没有外人在,你就呼我一声‘李兄’,我便称你一声‘无病’,你看……如此可好?”
“甚好、甚好!”徐恪忙点头道。
“今后,这杭州府内,非但是整顿一府吏治、惩处官场贪墨,还有征收朝廷盐税、打压江湖匪帮等等诸般烦难之事,非我李秋一人之所能,还盼无病贤弟能多多助我!”
说至此处,李秋朝徐恪拱手为礼,神色甚为诚恳。
徐恪右腿不能动弹,忙于床上坐起,也是抱拳还礼,诚挚言道:
“请李兄放心,今后在这杭州府,李兄但有所命,我徐无病必当竭尽全力襄助李兄!”
“那咱们就说定了!”李秋伸出右掌,与徐恪左手握了一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有你我合力,就算再难的事,何愁不成?!”
在李秋眼里,有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徐大千户助力,再加他手下两名百户,一百余位精干卫卒,则自己今后在杭州府衙内做事,无异于如虎添翼。
“嗯!”徐恪握住李秋的手,只觉触手温润,直如女子手掌,他不禁面色微微一红,忙松脱了手掌,然神色间却仍是异常恳切,“无病愿与李兄一道,为杭州府百姓,为大乾盐税,竭尽绵薄,在所不辞!”
在徐恪眼中,虽与身前这位钦差一直相谈甚少,然今日这一番交心之语,实已令他心下感奋不已。昨夜杭州城北一战,他已领略到钦差之真正实力,纵然对方是少山掌门,亦不敌钦差一掌之力。今日他又闻钦差大人正是书仙老哥的“四姐”,如此想来,杭州府有了这样一位“实力非凡之人”坐镇,无论是内整吏治还是外收盐税,想来必不难矣!
此时的徐恪,对李秋已充满了信心。无论是人品、相貌、才具、实力,他心中都对李秋满是钦佩之感,甚至于,在李秋寥寥数语所吐露出的心声中,徐恪也被对方言语中所流露出的恢弘志向所深深折服……
那好!既然你李兄有志于整治官场,解百姓之倒悬,征缴盐税,疏国库之危急,我徐无病又怎能不全力助你?今后有你我合力,杭州府就算有十个分水堂,又何惧之有!
……
李秋言罢,又吩咐舒恨天要妥善照顾好徐恪,自己则匆匆转身就要出门。
舒恨天跟着李秋出门,随即便问他四姐道,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李秋一边走,一边道,他要急着赶去西湖边的什么‘楼外楼’,当地官员已在那里设宴,要为自己摆酒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