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
三人又是陷入了一阵默然无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去一秒,姚子贝便觉得从此与徐恪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一秒。这一种难受与不舍,令她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地发痛。她见徐恪抬手,又要从怀里去取出那一颗云影珠,立时又抢着说道:
“徐哥哥,你知不知道,今日的长安东市口,皇帝公开行刑,处斩了两个重要的‘犯人’?”
“是哪两个‘重要的犯人’?”徐恪随意问了一句。他本已准备伸手去拿怀里的那颗灵珠。他匆匆而来,原本就没带什么“行李”,此刻匆匆而回,更不必带走一物……
姚子贝道:“一个是魔族的大统领,号称‘魔君’,另一个就是‘青衣魔王’。徐哥哥你恐怕万万都想不到,那个叫什么‘魔君’的,竟然就是昔日长安城里的‘小阎王’赵小刚。我听说,当年,那个赵小刚还是一个兵部侍郎的儿子,这个人平常坏事也没少做,如今竟会……”
徐恪立时一摆手,问道:“小贝,今日处斩的,还有一位‘青衣魔王’?”
姚子贝疑惑道:“是呀!”她心里寻思,你怎地对魔君之事丝毫不关心,反倒关心起什么魔王?
徐恪忙问:“那‘青衣魔王’的尸身呢?”
姚子贝道:“应该还留在东市那里吧?我和二姐走的时候,就见他尸身已经分离,正被长安城里的百姓万口唾骂呢!”
“不行!那我得赶紧去一趟东市!”徐恪说罢,当即起身,离了前厅,便自顾出门而去。
“徐哥哥(病木头),你去干嘛呀?”姚子贝与怡清同时问道。
“那‘青衣魔王’实是我的一位故友,如今他惨遭身亡,身首都已两处,我得为他收殓!”徐恪回道。
“不行啊!”怡清立时飞身挡在了徐恪的身前,情急道:“我说病木头,你先前就已被人污为‘魔族内奸’,差一点被那狗皇帝凌迟处死。如今,你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那‘青衣魔王’主动收尸。这件事万一传了开去,岂非要被那狗皇帝坐实了‘魔界奸细’之罪?!”
“这个……倒也有理!不过,我总不能眼看着故友曝尸于闹市,被万人唾骂呀!”徐恪僵立在原地,踌躇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理,他无论如何也要为故友收尸,聊表朋友之义。可是怡清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虽然可以借助灵珠之力,一走了之,可四位女子还要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
众人思忖了片刻,怡清便道:“这样吧,我陪你去一趟东市。大姐先前做的面罩还在,不如,我们戴着面罩,趁乱取了你那位朋友的尸身,立时飞身而遁!只要不被人认出便不打紧……”
“好!”徐恪立时答允。
当下,徐恪与怡清各自戴上了一个厚厚的面罩,同时又披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确保不会被人认出之后,这才匆匆出门,疾步往东市奔去。
两人到了东市口之后,只见围观的人群已大半散去。只余下数十人,还在朝地上的两具尸身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好似这两个魔头恶贯满盈,是因为他们的努力,才终于在今日将魔头正法一般……
而地上躺着的两具尸身,徐恪瞧得清清楚楚,有一具尸体,虽然人头已经断离,然身形颀长瘦削,正是他多年前的故友南宫不语。
“大胆凡人,竟敢坏我魔君的肉身!看我白鼠魔王不把你们杀光!”忽然,徐恪身旁发出了一个既清润又沙哑的声音,他侧身一望,说话的人正是怡清。
只见怡清继续装模作样的喊道:“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类,一个也别想逃走!我白鼠魔王今天要为魔君报仇,纳命来吧!”言罢,怡清拔出长剑,朝地面的乱石碎土一阵乱砍。她手中的双股剑本就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剑身所到之处,乱石被纷纷切碎,在怡清内里的激荡之下,扬起了一阵巨大的烟尘。烟尘中,碎石泥块便四处飞出,击打在了围观的人群身上……
“妈呀!白鼠魔王来啦!快逃!”
“我滴个天啊!是白鼠魔王!快……快……快逃命呀!”
“狗子他爹,等等我!”
“二娃子他娘,快走!”
……
听得白鼠魔王现身,所有人尽皆变色。人群顿时乱做了一团,眨眼间,东市口就已逃得一个人影也无。甚至于,在人群没命地奔逃之下,连远远地守在东市边的一个十人卫队,也吓得拔腿便跑!
徐恪急忙俯身抱起了南宫不语的尸身,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捡起他的头颅。他刚要转身,看到地上的另一具尸体,心下不忍,便也将赵小刚的尸体也抬了起来放在肩头,同时也捡起了那一颗双眼空洞的头颅。
怡清见徐恪还要带走赵小刚的尸身,心下不解,正要出言阻拦,忽然想到这样做,岂不正好迷惑众人?她随即便不再言语。
徐恪与怡清相互点了点头,两人便施展轻功,飞身向城西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