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道:“你自己去看看吧!这件事若叫父亲知道,少不了一顿责打,若不慎传了开去,人人都知道我天宝阁四公子‘金屋藏妓’之事,怕是不好听啊……”
慕容泯此时再也顾不得与他二弟争论晋王之事,急忙转身直奔癸院而去。临走时还不忘说道:“二弟先别跟父亲讲,四弟这件事,大哥自会处置……”
慕容泯走后,慕容桓又走到了木箱旁,随意拿起了几本古籍翻了翻,脸上却露出了欣喜之色,暗道,看不出这晋王倒还有些本事,竟被他收罗到了这许多好书,而且,此人还贵在他竟知道三妹心中的最大嗜好。
“来人!将这一箱书都搬到小姐的戊院里去!记得小心一点,可别弄坏了!”慕容桓随即朝两个仆从吩咐道。
……
在镜花楼内,徐恪眼望着镜花娘娘右手触摸镜面,泛起一番浅浅水波之状,不禁又问道:“娘娘的意思,这一面古镜能通往各人的梦境?”
镜花娘娘点头道:“然也,只要她的梦里有你就行。”
徐恪望向镜框两边的方块文字,心中好奇,便又接连摁下了“己”与“亥”两字。
古镜又是一番颤动,徐恪转头,身边的镜花娘娘不知何时已身在镜中。徐恪伸出手,由镜面缓缓穿过,顿觉一股引力传来,他整个身体便情不自禁地进入了镜中的世界。
“无病哥哥,你醒醒啊!你快醒醒!无病哥哥!你怎么啦!……”
徐恪此时虽然闭着眼睛,却分明能感受到慕容嫣正抱着自己的身子痛哭。
“你你你!你为何无端伤人!……”徐恪却听到慕容嫣又朝另一人叱道。
徐恪轻轻睁开眼睛,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他只见自己胸前正斜插着一柄长剑,胸口处鲜血还在不断外溢。不过奇怪,他自己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到底还是在别人的梦里,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象罢了!”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徐恪此时已然知晓自己真实的处境。
“怡清,怎么是她?”徐恪忽然见到一位白衣女子已翩然飞到了近前,细看之下,那人正是怡清。
徐恪再仔细打量身周,只见夜黑风高,大雨滂沱,恰正是那一夜玉山古庙旁,黑熊怪吃人之地。
此时徐恪却听怡清惊讶道:“我明明闻到一股极强的妖气,怎地是一个……人?!”
慕容嫣怒道:“什么妖气!他……他是无病哥哥,你为何……为何将他刺死了!……”
徐恪暗自叹道:“嫣儿,看来,我又进了你的梦中。想不到,你在梦里还这般挂牵于我!咳!我此生该如何报答,方能不负你这一番情义啊!”他此时便想起身,但奇怪他竟丝毫都无法动弹。
原来,在别人的梦里,他也不是无所不能。至少这一刻,他却是一个身中剑创,性命垂危之人,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出声。
徐恪见怡清上前,伸指疾点了他上身“气户”“膺窗”“库房”三穴。她又伸手一探自己的鼻息,却咯咯笑道:“放心!你的‘无病哥哥’一时且死不了呢……”
未几,徐恪又见另一位已是中年模样的白衣女子也飞身来到近前,正是梅雪斋中所见的怡尘。
怡尘见状便问道:“师妹,怎么回事?”
怡清窘道:“二师姐,我远远地闻到一股极强的妖气,以为是匹大白狼,是以就凌空一剑……哪知道……哪知道却刺中了……他啊!”
怡尘嗔道:“怡清,你也太不小心了!……”
慕容嫣痛哭流涕道:“你们……你们自持道术高深,便可以胡乱杀人么!你们……你们还我无病哥哥!还我无病哥哥!”
怡尘被逼得无奈,只好委婉说道:
“好好好!我们这便带你的无病哥哥去求救!这玉山脚下,隐有一位世外高人,若得她老人家相救,你的无病哥哥必能无恙……只不过,这位高人仙踪飘渺不定,此时是否留在山中,也全看他的造化了”
怡清说道:“二师姐,我
太师伯祖,果真住在这玉山之中么?”
怡尘道:“我也是听师祖曾经说起,说太师伯祖曾在这玉山中,筑有一处‘雨庐’,不过,我太师伯祖向来云游四方,不喜定居一处,只怕此时……哎!……一切机缘,全看造化了!”
怡清与慕容嫣齐声道:“那我们快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