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方文昭让康铭博迎娶了知府洪文堂的千金。”
“迎娶知府千金,这有何不妥?”
“这段时日,我已将方家从前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当年康铭博与洪文堂之女成婚,行的是入赘之礼。洪文堂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一直想找一个赘婿,可是杭州城内的名门子弟大多不愿入赘,一般的乡野草民,洪家自然也看不上。当时这方家老太爷主动向洪文堂递上年庚,答应送五子入赘洪家,可把那洪知府给乐坏了!你想想,若是这方文昭真心疼爱他的义子,如何会将康铭博送入洪家做了个赘婿?”
“如此看来,方文昭当年收康铭博为义子,实则是与康家相互利用,明知康广洋动机不纯,想利用方家布下眼线,他也‘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利用康铭博反向来牵制住康门?”
“正是!”
“只是,方文昭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
落阳当即接口道:“有朝一日他会死在康铭博的手里!”
徐恪原本想说的是“有朝一日他会突然丧命,尚未来得及交代他的几个儿子留心防范康铭博,以至于被那康铭博骤起发难,终致方家满门遇害!……”谁知落阳却替他接了这么一句话,当时他只好顺着落阳的话头问道:
“落公子觉得,就连方老太爷……也是康铭博害死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想那康铭博在方家做事,手中既无实权,又被逼做了个知府的赘婿,他心中如何不怀恨在心?方文昭猝然身死,想必就是遭了康铭博的毒手!”
“可是,以方文昭的武功,康铭博未必是他对手。”
“呵呵,若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决斗,康铭博自然不是方文昭之敌,但若是康铭博暗中偷袭,就如他今日对付我落阳的手段,那方文昭未必能防得住!况且,康铭博这些年在方家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方文昭也未必知道康铭博真正的武功。”
“原来如此!”
徐恪忽然间就想到,为何在两年前,方家老太爷定要让自己去康铭博的身边做对方的亲随,纵然方二堂主不断替自己向方老太爷求肯,可老太爷还是坚持派自己去五堂主身边做事?
当时的自己,为了方老太爷的这个命令,几度大哭一场,好几次都想离开分水堂,他总觉得是方家老太爷看不惯自己的性格做派,欲假借方五堂主之手除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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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次回想,徐恪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方老太爷命自己去康铭博身边做事,用意就是让自己随时随地监视康铭博。方老太爷是个生性多疑之人,却为何在分水堂数千人中独独选中了他徐无病?如今看来,非但不是看不惯自己,恰恰是最信任自己!
看来,方文昭最倚重的儿子,果然就是方家二堂主方树虎。老太爷大约是听方树虎多次讲过自己如何聪敏能干,爱屋及乌,因之才将监视康铭博的“重任”交到了自己的头上。
如此一想,徐恪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也终于明白了方家二堂主为何会在临分别之前还要亲手将“七星断魂散”的解药交到自己手中。
他早就知道方老太爷派下的是一个监视康铭博的重任,这一份工作不可谓不凶险,因此早早把解药偷出交到自己的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也幸好,有方文昭在上面压着,他自己在康铭博身边虽做了大半年的亲随,但这位方五堂主总算对他也客客气气,一直不曾有何为难之举。
徐恪也是至今日才想到,他在分水堂的那些往事,非但令他郁闷不快,且还藏着这许多暗中勾当。
落阳既已知道康铭博的真实身份,当下不再犹豫,遂向徐恪告辞道:
“徐公子,落阳今日非但要谢你救命大恩,还要谢你将康铭博这恶贼的真实面目告知落阳。事不宜迟,我这就要赶回少山,将这件事禀明师尊!”
“你受伤在身,不如我派些人护送你回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