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君羡离去的背影,胡依依再度长叹了一声,关上大门,转身直奔后院的榛苓居。
她小步走进榛苓居的小院,生怕吵醒睡着的姚子贝。可她走进内室之时,还是惊动了子贝。
“姐姐,是什么人来了?是徐哥哥……咳咳!”姚子贝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咳喘了几声,接着问道:“是徐哥哥回来了么?”
胡依依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子贝盖好被褥,柔声道:
“不是小无病,是……李君羡将军。”
“是李将军?他……他深夜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是不是?……咳咳咳!”
“不是!你的徐哥哥如今人还在江南,且不知何时能回京呢!李将军深夜前来,是有别的事……”胡依依不愿姚子贝劳神,自然也不会提起明月之死。
“噢!姐姐,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嗯!”胡依依朝子贝用力地点点头,安慰道:“你也早些睡,放心吧,你的徐哥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
……
胡依依哄了姚子贝长时,终于将子贝劝得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此刻的胡依依,根本无暇去思考明月的死因,她心中挂念的,全是姚子贝的病情。
只因此时的姚子贝,性命已是危在旦夕。
自从徐恪千里南行去往杭州以来,姚子贝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失魂落魄,满脑子都在思念着徐恪。
姚子贝几乎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打听徐恪的消息,可徐恪远在千里之外,胡依依身上既无千里眼的神通又无顺风耳的本事,又哪里能知徐恪在杭州所经历之事?每一次子贝催问,胡依依只好胡乱编了些谎话应付子贝。
子贝也知胡依依所言大多谎话而已,然而她依旧是在不停地询问着,仿佛在她有限的生命里,便只是关心着一样事情。
徐哥哥现在何处?他过得好吗?他一切平安吗?他心中喜乐吗?
然而姚子贝自身的病情,却是日甚一日。
胡依依给子贝把了脉,发觉情思郁结,气血两伤,肝脉与肺脉尽皆大损,平常时若要医好此症都是万难,更何况此时的姚子贝还有孕在身,并且,已行将产子。
每当胡依依想起姚子贝的病情,心中便不胜忧愁,今夜她见子贝咳喘不停,心知肺脉受损更剧,如此下去,实不知子贝将来命运如何?她愁绪难解时,便只好偷偷一人来到前院中啜泣。
恰巧此时,李君羡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