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奈述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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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从未做过?”旁边的舒恨天忍不住讥讽道:“那他趁醉闯入民宅,强抢王香梅为妾,此事难道还是好事么?”

“这……这……”杨俭祥面红耳赤道:“徐大人有所不知,这中间尚有隐情。我二弟之所以会那么做,其实也是受了旁人的指使。”

“尚有隐情?受人指使?”徐恪双眸一亮,直直地盯住了杨俭祥,问道:“还有什么隐情?快说!”

“这……”杨俭祥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言道:“这事说出来徐大人或许不信,那位指使我二弟去强抢王香梅的人,不是别人,其实就是王香梅的父亲——王富贵。”

“胡说!”徐恪突闻此言,气得一拍紫藤椅的把手,霍然起身,手指杨俭祥的鼻子,怒道:“大胆杨俭祥,你今日身藏利刃行刺本官,本官念你不知内情,故而已饶恕于你。岂知你此刻竟还敢胡言乱语、吠如狂犬!”他手指窗外瞎子胡同的方向,“那王大爷一没疯二没傻,如何会指使你二弟去强抢他女儿逼之为妾?!王大爷如今人已作古,你若还敢……”

“哎呀!徐大人!”未等徐恪把话说完,杨俭祥也跟着站起身,急着回道:“这件事莫说是你了,卑职初闻也不相信!可这件事实乃千真万确之事!卑职适才所言,若有半字虚假,立叫卑职五雷轰顶、全身寸裂而死!”

“你说的是真?”这一次,轮到徐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盯着杨俭祥打量了半天,见对方神色如常,确是无半分刻意伪装之态,遂又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大人……”杨俭祥忙道:“我初闻二弟将那瞎子胡同的王……王香梅抢入家中逼之为妾之后,心中便不胜气恼,次日即找到二弟责问。当时二弟将我拉入内室,急着辩解道,此事并非二弟本意,实乃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何谓‘受人所托’?”徐恪当即反问道。

“徐大人,当时我也是这样问我二弟的……”杨俭祥接着道:“二弟说,那位托他去抢人的就是王香梅的父亲王富贵。”

徐恪眼睛一瞪,便欲发作,但看杨俭祥神色坦然自若,只好按捺住性子,且听对方接着往下讲。

“不瞒徐大人,我初闻此言,心中也与大人一样,根本就不信。不过,听了我二弟后面所陈,亦不得不信……”杨俭祥继续说道:“依照我二弟所言,有一晚,我二弟正在家中饮酒,却见那王富贵忽然现身,当时我二弟还吓了一跳……”

于是,杨俭祥就将那日他二弟杨俭和所述的事情原委,与徐恪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前年岁尾之时,正逢天气寒冷,有一晚,杨俭和闲来无事,便命下人温了一坛“女儿红”酒,在家中自斟自饮了起来。他新婚之妻茹氏想要作陪,却被他随意找个由头给打发了出去。

正饮酒间,杨俭和忽见王富贵走进了厅房,他看了看左右,见无人禀报,顿时有些恼怒。

这时,王富贵却笑着向他挥手道:“杨二公子,一个人独饮,纵有好酒也是无趣,不如就由我这老头子陪你喝喝酒,如何?”

杨俭和禀性随和,之前因为王富贵悔婚之事虽与他闹得不快,然此刻见屋外寒风凌冽,便也没有拒绝,随即招手呼王富贵落座。

于是,两人一老一少,就着百年好酒,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

酒至中途,王富贵忽然就问道:“二公子,知道老头子今夜找你,为的是什么事吗?”

“什么?”杨俭和已喝得有些醉意朦胧。

“老头子有一事相求!”王富贵诚恳言道。

“你要求我什么事?”

王富贵道:“求你将我家香梅迎娶入门!”

杨俭和却笑道:“王老伯,你这人好生奇怪!前番我备足彩礼,诚心要迎娶你家香梅为妻,你却在我迎亲上门之日,忽然悔婚。如今我已有正妻入室,你却又要催我迎娶香梅,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儿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