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得这么大声,我自然是听见了。”
“好吧,这位‘李秋’李大人,确是我四姐。”
“这么说……李大人果真是个女儿身?”
“谁说的!”
“你不是喊她‘四姐’么?”
舒恨天忙掀开门帘一角,朝马车前面望了望,见钦差李秋与管塘正骑马行在队伍最前端,方以极低的声音小心说道:
“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他人说啊!我四姐其实是一个可男可女之身。”
“可男可女之身?何谓可男可女?”
“哎呀!这你还听不出来?”舒恨天压低了嗓门说道:“他想做男人时就是男人,她想做女人时,便又是女人,一切都看他(她)心情,你懂了吗?!”
徐恪点了点头,心中似懂非懂。舒恨天则再度叮嘱道:“无病老弟,我四姐此次南行,毕竟是钦差与知府的身份,方才我同你说的这个秘密,万万不可让第二个知道!”
徐恪郑重言道:“请书仙老哥放心,此事我徐恪定当守口如瓶!”
舒恨天又叹了一声,道:“今夜风雨雷电,正是一个杀人之夜!若不是有钦差李大人在,咱们几个……咳!说不定早就已魂归幽冥喽!”
徐恪当即问道:“李大人方才冲上前去打了了空一掌,那了空如何就像魔怔了一般,一动不动,竟会生生受了李大人一掌?”
舒恨天也回想当时场景,只见四姐李秋出了马车之后,忽然出掌,可对面的了空毕竟乃少山掌门,他本可后退一步轻松避开,抑或举掌相迎,还可持棍横打逼着四姐变招,如何竟一动不动,生受了四姐一掌?到最后,竟然被四姐打得口吐鲜血,仓皇逃去?!
这一点,就连舒恨天也未能想通。
“算啦!无病老弟,这些事先别去想,眼下,还是尽早入城要紧,你这腿伤可等不得!”
……
……
不到半个时辰,钦差车队便已行到了杭州城北大门外,管塘命人持着黑铁狮牌叫开城门,车队迤逦而入,钦差一行终于顺利来到了杭州城内。
而此时,已是七月十九亥时将尽,再过两刻,就已是七月二十凌晨子时了。
钦差一行夜入杭城,李秋却并未让人去叫醒杭州府同知等一众当地官员,只是找了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清泰客栈”,选了几间上房,先行住宿一晚。
众人一路奔行而来,雨夜中又是一场大战,均感疲惫之极,除了轮班守值的护卫之外,余人尽皆匆匆洗漱之后,上床呼呼大睡。
舒恨天本欲叫几个郎中来为徐恪看伤,却被徐恪摆手拦住,说道何必深夜打扰人家?且待明日再诊病不迟。
于是,舒恨天便陪着徐恪共睡一室,徐恪睡在内室,舒恨天在外房守护。
匆匆一夜,随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