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宫主,无花跟落霜都死了,无花是替徐无病挡剑而亡,落霜是死在徐无病的剑下。”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的一种命运……”玉天音好似正喃喃自语。
“无尘请宫主示下,还要不要对徐无病下手?”
“不必了!此人经此劫难,尚能不死,姑且……就让他活着吧!”
“属下遵命!”
“你去歇息吧。”
“宫主,落霜毕竟乃我天音宫门下,这徐无病今夜非但一剑刺死了落霜,还将落霜的墓碑由我‘天音宫门下’改作了‘少山门下’,此举未免忒也张狂了些,要不要对他略施惩戒?”
玉天音却笑了笑,“落霜本就是少山门下,他改的也不无道理。”
“宫主,还有一事,倘若少山中人问起落霜死因,属下该如何答复?”
“如实答复即可。”
“依照实情,落霜应是被青衣卫的裴才保刀砍而亡,可他今夜又死在了徐无病手里……”
“徐无病不就是青衣卫么?你实话实话即可,我困了,你退下吧!”
小主,
“是!属下告退!”
待无尘离去之后,玉天音却看着窗外夜景,怔怔出神了长时,随即,她就起身步入内室,再度取出“通灵珠”施法,灵珠之内旋即现出了那张刚毅又俊挺的脸面。
“公主,怎样?”
“真君,我遵你吩咐,已派人连着杀了他两次,可他还是未死,这是否就是他的命运所致?”
“你真的派人连杀了他两次?”
“千真万确!”
“那或许就是他这一处的命运所致。”
“既是他这一处的命运,真君是否就不必再杀他了?”
“不管他的命运如何,他都必须死!”
“真君为何定要他死?”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这么问了。”
“可我还是想知道。”
“……”
似乎过了许久,通灵珠内的男子思忖了长时,这才说道:
“公主,你从天庭辗转来到人间,又费尽心思在乾国京城建起了这座‘天音宫’,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帮着真君收集凡人生魂呀!”
“这收集人魂之术,乃是一种魔功,公主不惜以天神之体,竟而修习魔功,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帮着真君修复司命塔呀!”
“我司命塔每过三月就需大量人魂作修复之用,若是不然的话,塔身就将动摇,塔内命轮亦将损坏,这司命塔集天地神魔之力,方得以生生运转不息,公主可知,司命塔乃是作何之用?”
“司命塔司人间万事,掌凡人命运……这我在天庭时早已闻知了呀,真君怎地还要问起?”
通灵珠内的男子忽然笑了几声,道:“公主所言甚是!司命塔司人间万事,掌凡人命运……这句话就是公主所要的答案!”
“这……这就是你要杀徐无病的原因?”
“可以这样说。”
“我还是不懂!”
“哈哈哈!以后你就懂了……”
通灵珠内的男子大笑数声后,忽然间就已消失不见。
……
……
落霜一死之后,便也宣告着北境候世子一案已然破案。
次日,徐恪上值之后,随即写了一道奏折,将落霜是如何因妒成疯,残忍杀害了罗人凤,自己又是如何在昨夜灞林原一战中,将落霜斩于剑下的经过,详尽写明。午时不到,徐恪就已亲自入宫,直接将奏折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李重盛览奏之后,又问了徐恪详尽的过程,徐恪不作隐瞒,除了无花替自己挡剑之事不提之外,其余均一一作答。
皇帝随即大喜,当即传旨,将青镜司破案的经过与主凶落霜已被徐恪一剑斩杀之详情,明发于朝中各部,对整个青镜司一干办案之人皆明令嘉奖,然对于青镜司主官及破案功臣徐恪,则不奖不罚,只是一笔带过。
自然,皇帝的诏书也传到了北境候府,皇帝在旨意中对侯府上下大加慰勉了一番,并从户部拨出了若干银两至侯府中,专以抚恤之意。
既然命案已破,主凶落霜已死,侯府马夫人心中虽有怨言,但明里也不敢再有二话。只是她毕竟未曾见过凶犯落霜之真面,心里总有不甘,辗转打听到长安城西的灞林原竟有一座写着“落霜”的坟茔之后,当即便带着大批家丁,操起家伙就往灞林原行去,她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将落霜挖坟碎尸,以泄心头之愤……
六天之后,长安城的茶庄酒楼就到处都在风传一则小道见闻。据说北境候府的马夫人带着几十个家丁,人人操着锄头铁耙,来到了灞山脚下的一座坟茔边,家丁才刚刚动手,锄头还未碰到那座坟包,未曾想,忽然间就天地大变,只见四周阴风怒号,天光竟然霎时就惨淡了下来,原本还是午时的艳阳天,不知何故竟变得一片昏天黑地,家丁们手举着锄头之物,已然吓得胆战心惊之时,不知从哪里忽然又飘来了一阵阴森森的叫声,好似在叫着:“我好苦,好孤单啊……你们来陪陪我……来陪陪我吧!”这一阵犹如鬼哭之声,顿时将马夫人一行吓得魂不附体,众人直把那铁锄之物丢得满地都是,当时就抱头鼠窜,四散而逃,有几人跑的慢了一些,跟不上队伍,竟而吓得尿湿了裤子。
并且,从此之后,马夫人就落下了“头风”之疾,听不得别人说出“落霜”二字,只要有人说出这两字,她立时就会吓得浑身发抖,事后还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