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到地道中,见里面昏昏沉沉,最里边的那间暗牢内,此时也未关押着什么人犯,便重新回转,再度回入上面的密室中。
对于巡查千户的公事房内,为何会造下这么一处隐秘的密室与地道暗牢?徐恪其实也不知情。记得当时他曾问过南宫不语,而南宫只说这间密室与地牢早已有之,此中详情他也不知。
李君羡见此情景,不断摇头,连连叹道,这青衣卫里着实是机关重重,没想到,自己的公事房内,竟还藏着这么一处阴森森的地牢,每每想及此事,他就浑身都不痛快。
徐恪当即笑道,这件事好办!若君羡兄委实不喜此处办公,来千户小院即可,那里风光旖旎、视野开阔,令人见之便不免心旷神怡,而自己的公事房内,反正已帮君羡兄置下了一桌一椅,今后咱们二人,一同办公,一道用膳,如此日日在一起,不亦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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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听得君羡又连连点头,这件事,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待二人回到外头的签押房中,稍稍喝了几口“花雨”,就见都督府的一名卫卒赶了过来,向李君羡禀道,沈都督有请!
李君羡朝徐恪无奈摊了摊手,说道,公门中人就是这点不自在呀,无论何时,上官一召,便得立时赶去,何如在军中之时,要么于疆场驰骋,要么于阵前杀敌,那当真是痛快之甚!
徐恪笑了笑,待李君羡跟着卫卒离去,自己也只好起身离了这巡查公事房,径回青镜司的千户小院。
……
……
日晷转动,时光匆匆,一转眼,就已到了酉时一刻,青衣卫上下,此时若无要事,便皆可下值归家。
徐恪见君羡尚未回来,便只得于公事房内坐等。
青镜司的两位百户褚吉康与魏嘉诚,遥闻千户大人尚未下值,皆以为千户定是在心忧北境候世子被杀一案,是以过酉时仍不回家,兀自于案前劳心筹划。
这样一来,两位百户又怎敢擅自下值回家?是以便都在各自公房内,查看案卷,召集手下,询问案情……一时间,整个青镜司,为了破获北境候世子一案,自上而下,均是“不知下值归家,人人废寝而忘食、夙夜而忧劳、勤勉做事而不知休……”
总算到了酉时三刻,李君羡才急匆匆地赶来了千户小院。两人忙换了身便服,径自出门下值回府。
两位千户走了之后,那褚百户与魏百户听闻千户大人为了破案,还将李将军也拉来帮忙,心下则更是感愧不已。
当时,这两位百户便都商量好,无论如何,也要帮自家的千户大人将这一案子办好!
徐恪与李君羡出了青衣卫大门之后,折而往北,未走多少路,便进了永昌坊。
一路上,徐恪问起沈环召君羡兄前去所为何事?李君羡便叹道,他在都督公事房内坐了半日,那沈环跟他东拉西扯了半日,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无非是拉拉家常、套套近乎而已,问的最多的,竟还是君羡对李府添置陈设一事,可曾满意?若尚需添置,卫里公银自可为此开支云云。
徐恪笑言道,依照大乾官制,君羡兄身为青衣卫巡查,实则乃是都督的得力助手,他沈环既为都督,见你新官到任,之前又一直效力于军中,担心你不习公文,遇诸多烦难不解,是以召你前去,示以关心,帮你解难,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李君羡却依然连连摇头,一想起从此之后,自己竟一直要面对如此一位主官,心下不免头痛不已。
李君羡又说道,那沈环还曾问他,要不要从卫卒中精选一批八人的卫队,日夜帮他看守府门?他当即就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