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循声望去,见发话之人,正是他师兄李义,忙应了一声,不再理会边、裴二人,随即向窗边走去。
“赵王殿下?!”裴才保也瞧见了窗边那位灰色布衫之人,正是名扬天下的大乾神王阁副阁主,赵王李义。
今日李义微服出门,连平日里喜穿的灿锦华服都未着,而只是穿了一件灰色的布衣,是以坐在人群中,裴才保竟一直未曾认出。
裴才保转念一想,顿时气沮。
以赵王殿下之神功,想要制住那白衣疯子,不过是弹指间之事,可是他明明早已坐在那里,竟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顾,看来,我裴才保的命,在这位王爷眼里,当真跟蝼蚁一般。
旁边的边连胜瞧着徐恪走向李义的桌前,心中还在盘算着该如何与徐恪攀上交情,于是鼓动裴才保道:
“裴爷,要不,咱们也上那儿去坐坐?大不了,他们这一顿酒,裴爷请了就是……”
裴才保以怪异的眼神望着边连胜,口中连连冷笑道:
“你知道,坐在窗边的那个人是谁么?”
边连胜摇了摇头。
“哼!我告诉你,你若能坐到他的对面饮上一口酒的话,那就算你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裴爷,你说的这个人这么厉害,那他究竟是谁呀?”边连胜不禁大感惊诧道。
“算了,人家瞧不上咱们,咱们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
裴才保一拉边连胜的胳膊,两人遂急匆匆走出了天音乐坊的大门,顾自往长安城东北的得月楼行去。
……
徐恪坐到了李义的对面,见李义面前十几盘精致的菜肴,连同一壶三十年陈的“汾阳醉”纹丝不动,方才那一番剧烈的打斗,竟未能影响他分毫。徐恪不禁笑着道:
“师哥,刚才那裴才保差一点就被人刺死了,你怎地不动?”
李义举起酒杯啜饮了一小口,淡然道:
“他们打架,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