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渊,你若再敢这般胡言乱语,对我南宫大哥不敬,休怪徐某对你不客气!”他手握剑柄,作势欲拔,凛然斥道:
“你当知道,徐某手中的这把昆吾,乃是圣上御赐!圣上赐徐某于五品以下官阶者,有生杀予夺之权!今日徐某索性破个例,先杀了你这个四品的狗官试试!”
“你……你别乱来!”见徐恪起身欲拔剑,杨文渊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自忖武功不是徐恪之敌,加之对天子御赐的这把昆吾剑又格外忌惮,此刻忙缩身躲到了张木烨的身后,然他嘴里却还不肯示弱,仍然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你杀了南宫大人,还想杀我们灭口么!你……你要搞清楚!这里可还有一位千户呢!纵然杨某武功略逊你一筹,咱们青镜司的张大人,功夫可一点儿也不比你差!”
张木烨见状,忙上前劝道:“徐兄弟,你先别动怒,大伙儿都是卫里的同僚,有什么事也等到了卫里再说。如今,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南宫兄弟的后事要紧!”
徐恪见杨文渊一副东躲西逃的狼狈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松开自己的剑柄,朝杨文渊冷哼了一声,森然道:
“你滚吧!”
“你……!”杨文渊以手指着徐恪的头顶,气得双眼泛白,不过,他见张木烨始终不肯向着自己说话,甚至于连此刻张木烨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是示意让他先走,当下他再不犹豫,忙转身朝房门外疾步而去,一边走一边还气呼呼地言道:
“好你个徐恪!你今日先是用剑刺杀了南宫大人,后又言语威吓本官,还意图杀人灭口!待本官回到卫里之后,定当将此间详情,尽数禀明沈都督!本官还要到圣上那里具折参你!”
“随你的便!”徐恪头也不抬,依旧是冷冷言道。
待得杨文渊走后,张木烨走到南宫不语的尸身边,又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方才转身朝徐恪问道:
“徐千户,南宫大人方才还好好地躺在床上,怎地顷刻之间就命丧于你这把昆吾剑下?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徐恪仰天一叹,悲声道:“我南宫兄为了不使自己入魔,竟不惜以昆吾自戕,自己了断了自己!”
“入魔?南宫兄弟怎会入魔?”张木烨心中大奇,立时脱口问道。
徐恪不再隐瞒,随即便将南宫不语如何因抓捕毛娇娇而不慎被猫妖魔功附体,今日他体内魔功发作,眼看着就要堕入魔道,关键时刻竟然抢了自己的昆吾剑当场自尽的一番经过,约略与张木烨陈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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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烨听罢之后,也不禁喟然叹息了一声,他看着南宫不语的脸说道:
“南宫兄弟,你可当真是了不起啊!为了斩妖除魔,不惜舍身而取义,自杀以成仁!你这一份从容赴死的胆气,做哥哥的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