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也道:“师兄,香湖底下,未必就藏着妖物,你何以一定要下去?”
“废话!”李义瞪了徐恪一眼,不无责怪道:“你昨日为了救人,却将自己给搭了进去!咱们若不想法子尽快捉住猫妖,你难道,真的想呆到诏狱里去?!”
“可是……”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心道,就算要抓猫妖,何必非得沉到这香湖底下去抓呢?
怡清忙解释道:“李大哥说,玄都观李真人算无遗策,每算必中!李观主说妖物藏身于金顶山附近,妖物就一定是藏在这里。是以李大哥想来想去,还是想从这香湖底下,找出猫妖的下落……”
怡清又道:“这金顶山附近,上一次我和慕容公子、小嫣妹妹、还有小琪公主,我们四人也已找了一天,除了这香湖底下,附近都再无可能了!”
这时,李义忽然想起徐恪之前曾经说过,他二弟身上有一件龙宫宝物,能分水而行,于是忙问道:
“无病,你说你那里有一颗‘避水珠’,找着了吗?”
徐恪又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惭愧道:“师哥,我问了我二弟,他说那颗珠子,他已还给了三公主……”
“三公主?哪位三公主?”李义疑惑道。
徐恪也不隐瞒,随即答道:“三公主姓敖名莹,乃是东海龙王敖广的爱女!”
“原来如此!”李义心下不禁啧啧称奇,暗道我师弟的这位二弟,到底是何许人也,看着如此痴痴呆呆,怎会识得龙王之女?不过,眼下,李义心里便只记挂着捉妖之事,别的事均无暇多想。他听闻徐恪找不到避水珠,只得叹道:
“唉!那就没别的法子可想了!”
李义就从旁边随意抱了一块半人多高的大石过来,打算再去扯几根藤条,用来绑住石头与自己。怡清与徐恪见状,连忙阻止。
三个人正自争执不下,怡清忽而一拍脑门,大声说道:
“我想起来了!李大哥,你不用下去!”
李义望着怡清,心道我不用下去,难道你有办法下去?
“你可以让病木头下去!”
“我?……”徐恪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湖面,心想,两百余丈的湖底,就算我拼了老命,也下不去呀!
“对呀!”怡清喜道:
“我太师伯祖不是传了你‘太乙修身诀’了么?其中有一道‘闭气诀’,你忘了吗?”
“闭气诀?没有啊!”徐恪努力思索,可任他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却还是找不到“雨庐翁”所授的口诀中,有“闭气”一诀。
“哎呀!说你是病木头,你还真是一根笨木头呐!我太师伯祖的道法,是何等地精深高妙!他老人家的‘太乙修身诀’乃是以一而盖全!讲的虽是修身练气之道,然其中,也有闭气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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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恪兀自挠着自己的额头,虽作思忖之状,却好似全然未能领悟。于是,怡清就索性与徐恪讲述起了他这“太乙修身诀”中,如何牵动真元,闭住口 唇呼吸的窍门。
“你平心见性,意存丹田,待气海充盈之后,行真元于太阴肺脉,导先天之气,布于‘素髎’‘迎香’‘水沟’‘承浆’。然后,口 唇闭拢,舌抵上腭,将意念返归性门,神识照于命元,此时可见五蕴皆空、心性澄明,再以气填虚,以意行息,如此则外息虽闭,内息可行也……”
怡清便在这香湖之畔,与徐恪不厌其烦地讲述了好几遍闭气之法。原来,她在峨眉山学艺之时,常听师傅与师姐们说起,蜀山道法之玄奥,实乃玄之又玄,这其中,便有闭气之法。然则,她虽领会了闭气的法门,但究竟未能修习到蜀山最正宗玄奥的道法。她太师伯祖的“太乙昆仑决”,她也是只闻其名,从未曾有机缘修习,是以此刻,她虽懂得闭气之法,却无蜀山最为精深的内功为基,对着那一大片湖水亦只能“望洋兴叹”!而徐恪修炼内功虽已登堂入室,却惜无用功的法门,这两人今日一起互补,这才让徐恪终于有法子能潜入湖底。
徐恪心性原本就聪敏,经怡清这一点拨,立时心有所悟。当下,他就在湖畔盘膝而坐,依照怡清所示,闭上双眼,排除杂念,明心见性,意存丹田,待气海渐渐充盈,便行真元于太阴肺脉,导先天纯阳之气,布于‘素髎’‘迎香’‘水沟’‘承浆’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