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道:“殿下的尸身,此刻尚在青衣卫内”
李重盛问道:“你们看了祚儿的尸身,他身上的伤口与明月的供述可曾一致?”
沈环道:“回陛下,微臣的手下发现韩王殿下的当晚,见殿下已然浑身尽裸,身上全是血迹。经仵作验看尸身,殿下全身上下,总共有七十三处伤口,都是被铁钩、尖刀等利器刺伤的痕迹……”
“七十三处伤口?”李重盛不禁从御榻上霍然起身,他有些不敢相信。
沈环接着禀道:“陛下,据杨文渊审讯,那明月姑娘,对韩王殿下委实是暗恋已久、痴心无比,所谓‘爱之深便恨之切’!她见自己最终得不到殿下,便将胸中的一腔恨意尽数发泄在殿下身上。当晚,她伙同老鸨,先是将殿下灌醉,然后她二人又将殿下拉至绣房之内,用铁钩、尖刀、铁索乃至竹签等物,对殿下横施暴虐、妄加摧残!整整对殿下折磨了近一个时辰,这才令殿下不幸气绝身亡……而且,这明月在殿下身亡之后,还将殿下那一块随身的玉佩取了出来,她回至自己的寝房入睡时,竟还将那块玉佩放在自己的枕边,可见,这位明月姑娘,对韩王殿下着实是用情至深,只可惜一念之差,竟至堕入魔道……”
说着话,沈环又从怀中取出了那块刻着一个“祚”字的玉牌,交到高良士手中。
李重盛摸着这块李祚的贴身玉佩,睹物思人,不禁眼眶微微湿润,他颓然地坐倒在了御榻之上,好似在自言自语道:
“好好的一个人,怎地说没了就没了……”
高良士忙躬身上前,递过来一块洁白的方巾,小声道:
“万岁爷,请节哀,切莫伤着了龙体!”
沈环忙也起身,俯首道:“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李重盛用方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兀自有些哽咽道:
“这桩案子既已告破……沈卿,你明日一早,便派人将祚儿的尸身……送回韩王府吧,朕……要给祚儿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沈环当即拱手道:“微臣明日一早,便亲自将殿下的灵柩,送回韩王府!”
李重盛叹了一口气,道:
“朕听高良士说,你派人把韩王府给围了起来?”
“陛下!微臣……”
沈环心下一凛,他心想早知这桩案子能够这么顺利交差,我何苦去为难那南宫不语?现下倒好,这块石头还是砸到自己脚上了……当下,他急中生智,正打算摆出一副惊诧的表情,茫然地说上一句:“微臣不知此事啊,微臣这便回去好好地查一查,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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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皇帝却朝沈环摆了摆手,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