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尤其是,他听说皇上已然身染沉疴、一病不起……”秋明礼心中却暗想,皇上这一道诏书,不就是一道吹火风、一张催命符么?皇上为什么非要下这一道加封九珠亲王的诏书,偏偏就是在太子被废的当口,难道,就仅仅是为了给魏王和楚王表功吗?任他秋明礼数十年宦海浮沉,此时仍然不能揣测老皇帝的心里,到底是藏着什么意图。
“咳!果真是……自古帝王之家,休谈手足兄弟吗?”李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里便不欲展开这个话题。他便拿起手中的茶碗,用碗盖撩拨开浮在面上的茶末,慢慢地呷了一口茶,又道:“不知道父皇的病……如今怎么样了?父皇也不让我这做儿子的进去看看……”
秋明礼道:“殿下放心,以老夫看……皇上没什么病?”
“哦……秋先生何以这般肯定?”李缜问道。
秋明礼笑道:“殿下,此次在西峡口遭刺客突袭,是何人救殿下脱险?”
李缜道:“自然是禁军大总管,程万里了。”
秋明礼道:“错了,真正救殿下脱险的,是当今皇上!若不是皇上下了密旨,令程将军星夜兼程迎接殿下的钦差辕架,此时,殿下还能坐在这里安稳地喝茶么?虽说这一次,太子被废,皇上又盛传病危,举朝上下恍似人心惶惶,长安城里也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然则,朝中诸般事务,在长孙丞相的主理下依然有条不紊,皇城内外的守备防务却是更为严密,整个朝局只是看着纷乱罢了,实则异常严谨。殿下想一想,若无皇上在后面亲自主掌大局,能有如此从容气象么?皇上若果真病危,还能明察毫厘,暗里嘱咐程将军几百里奔袭接驾?”
李缜听了秋明礼此言,不觉心中一震,此时方知那内廷大总管高良士所言非虚,看来,自己的父亲或许真的如秋先生所说,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父皇为何又要装病,甚至于,连自己的这些亲儿子们,也一个个地避而不见呢?看来,自古天意高难问,父皇的心思,也只有父皇自己知道了。
李缜缓缓说道:“话虽这么说,可要是没有无病他舍身相救,孤王这条命,恐怕,也早已丧命在孙勋的手底下了……”李缜忽然想起了那个一路相随的看似文弱书生一样的青年。他为了保护自己,却不幸被那孙勋打了两个毒蒺藜,此时不知身在何方,按照时日来算,除非是神仙相助,否则,他徐恪也就只剩下不到两天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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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无病得高人相救,他此刻,奇毒已解,人已经
全好啦!”秋明礼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