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换做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毕竟，像他这样没有天赋、没有前途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巴尔干的赏识。

然而，接下来巴尔干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继续挣扎吧。”

“…啊？”

巴尔干将一张羊皮纸，递到芬的面前。

芬颤抖着手接过羊皮纸，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就算肌肉撕裂，也要给我拼命锻炼；就算魔力回路过载，也要给我全力以赴。”

巴尔干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芬看穿一般。

“对你来说，休息是一种奢侈，只有死了，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给我拼命地训练，拼命地战斗，拼命地…证明你的价值！”

巴尔干的话，虽然残酷无情，却像一团火焰，点燃了芬心中的希望。

他强忍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

那是一份导师和学生的契约书。

在导师的签名栏上，赫然写着海利昂的名字。

而在学生的签名栏上，则写着巴尔干的名字。

在最下方，还有一个空着的签名栏。

巴尔干将一支羽毛笔，递到芬的面前。

“这是你人生中，唯一的机会，好好把握。”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芬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我…”

芬接过羽毛笔，颤抖着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低下头，泪如雨下。

“谢谢…谢谢你…”

在距离地面一千多公里的高空中，一艘巨大的飞空艇，正朝着英雄学院的方向，缓缓驶去。

在飞空艇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少年，正默默地流着眼泪。

好吧，我承认，选择芬，有一半是出于感情用事。

明明告诫过自己，在制定了最初的目标之后，就不应该再被感情左右，结果还是破例了。

“……呜呜…”

耳边传来芬压抑的哭泣声。

看来，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托伊伦·特洛伊·芬。

除了入学考试倒数第一之外，他在原作中，几乎没有任何亮眼的表现，是名副其实的吊车尾。

但是，他在班级对抗赛的准备期间，以及与法隆的战斗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这是原作中没有提到的。

我欣赏有天赋的人，我的棋盘上，也只会摆放那些才华横溢的棋子。

那些黯淡无光的棋子，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这只是一场实验。

一场关于极限的实验。

芬没有任何天赋，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想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在获得了机会之后，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说不定，这个实验成功了，我就可以将这种模式，复制到其他人身上，批量制造出优秀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