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冒出红烟,被上方山洞挡住,将山洞顶很快染成了红色,然后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液体。
李若愚正忍受着不大喊大叫出声,因此并没有看到那液体的样子,梧桐树却看了个清楚。
是血液。
这个场景此时很诡异,李若愚浑身蒸腾出血红色烟气,那烟气又化成血液,滴落在她脸上身上,将她浑身都染成了刺目的血红,她的呼吸声粗重到像是在挣扎,脖子上本该暴起的青筋此刻干瘪的附在上面,看上去狰狞极了。
可她却连一声痛都没喊,甚至连脊背都依旧是直的。
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心里酸涩中却有些骄傲。
李绛月,我照顾不好她,她比我们想的都要成熟,就算她只有自己,也能一步一步咬牙爬到那个位置的。
你聪明成那样,把人心掌弄在手中,可怎么唯独没算到你的女儿她不需要你这样殚精竭虑。
它曾经问过李若愚,为什么老是把脊背挺的笔直,休息的时候就自然点放松呗。
那时李若愚愣住了,然后才意识到这件事。
她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
“梧桐,曾经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我,问我,你都是一条苟延残喘的死狗了,还挺着你那脊梁给谁看。”
“他阴狠狠的跟我说,他最恨的就是我这个样子,好像身上永远有根傲骨,永远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后来,他把镇魂锁穿进我的脊梁,说我总会为自己的高傲后悔。”
镇魂锁生生穿过脊梁骨,将她狠狠的钉在耻辱柱上,只要她微微一动,那痛就直接深入骨髓。
“疼吗?疼,特别疼,但是我就是那样跪了十年,就算膝盖骨头跪穿,我也没有为自己挺直的脊背后悔过。”
“要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一点东西,那我唯一不会放弃的就是那根傲骨。”
云泊月不会,李若愚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