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乾心中一紧,松开云攸的臂弯,向前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皇室之人,最擅长变脸,云攸也是见识了许多次。不过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不自在。
安烁目光一凛,对着琅伯肃然问道:“有何事?”
琅伯微微欠身,毕恭毕敬地答道:“熙妃挂念殿下,还请殿下去一趟永和宫。”
安烁抬腿跨上那大马辇,只见这辇身以朱漆描绘着金纹,熠熠生辉,辇帘之上精心绣着精致的龙纹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破壁而出。
再看那辇顶圆盘,高二尺六寸有余,上下皆涂抹着朱漆,整个辇车宽敞无比,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宫殿。
安烁稳稳地端坐在辇中,面容冷峻,透着威严庄重之色。
侍从们在辇车两旁恭谨地守候着,待一声令下,大马辇缓缓地开始移动,车轮滚动之际发出低沉而厚重的声响,浩浩荡荡的侍从队伍与护卫们整齐划一地跟随着,那场面着实壮观非凡。
安烁离去之时,竟然连看都未看云攸和安乾一眼。
过了许久,街道重归宁静,冷冷清清,恰似云攸此刻凉透了的心。
安乾牵起安烁留下来的那匹白马的缰绳,忽然苦笑了起来:“皇兄的母妃,果真是在担心他呢!”
“我还是回诏狱守着吧,要是阿木前来劫狱,我可没法向周卿玉交代啊。”安乾抚摸着马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云攸说道:“你去将军府,抱着阿木睡不就好了,这天寒地冻的,何必去诏狱受那份罪呢。”
安乾眼睛一亮:“云姐姐可真是聪慧过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云攸还尚未想好今晚的去处,思云阁是肯定不能再去了,思来想去,似乎唯有济世堂可去了。
两人顺路,于是云攸便打算先送安乾到将军府,然后自己再前往济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