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懊悔自己有眼无珠,认不出来她,竟然还命人毒打了她一顿。
余浩瀚看着云攸背上的血迹,忿忿不平道:“这是谁干的?我去要了他的命!”
呃……
周卿颜刚要上前解释,云攸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这不是我的血,是兔血,不过没来得及吃上烤兔子,真是可惜!”
原来,云攸从皇城出发,在马车上便与杨延霖商量好,她要用苦肉计得到金山寨匪徒的信任,难免会受些皮肉之苦。
杨延霖自是不愿云攸受伤,便命随行的护卫悄悄去围猎野兽,将兽血装进水囊里。
他还将自己最珍视的金丝软甲给云攸穿上,并在上面涂了兽血,所以鞭刑只是打破了云攸的外层衣物,并露出了金丝软甲上的兽血。
余浩瀚听见云攸肚子“咕咚”叫唤,当即跳下马去捉兔子,还带走了月焕去帮忙。
因为月焕有摄魂铃,那兔子还不自己送上门来。
周卿颜终于和云攸有了独处的机会。
云攸盘膝坐在一块晒得发烫的石头上,闭着眼将面具摘下。她拿出一个白色拇指大的药瓶,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左手上了药,用雪白的绢布缠住,露出的修长的手指上还能看见点隐约的伤痕。
周卿颜走上前,眼眶一酸,安静地走到云攸身旁去,凝望着她:“我来帮你吧!”
云攸看着她,没有回答。她起身走到马背的另一侧,泪水险些滚出眼眶,可她强忍住了,不无调侃地酸他:“可不敢劳烦周大人,我一个乌糟的老婆子,污秽不堪,可别玷污了您这金尊玉贵的手。”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话从云攸口中说出来,她爽朗随性,自由奔放,哪里会如此贬低自己?
话中还有那莫名的疏离感,和萦绕不散的怨气,让周卿颜难受不已。
云攸默默包扎完伤口,周卿颜向她靠近一步,她便向后退三步,周卿颜一开口,她又向后退五步。
两人之间的静谧,震耳欲聋。
这分明是有嫌隙?误会?还是……周卿颜猜想,肯定是他命人打了云攸,所以关系才变得剑拔弩张。
可那不是苦肉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