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颜投去鄙夷的神情,这女人简直是在无病呻吟。
“妹妹何必苦恼,平日里着素衣,不施粉黛,多外出沐阳吹风,便会容颜枯槁,美貌不再。”云攸说得情真意切,似是真心为欧阳兰儿出谋划策。
欧阳兰儿却变了脸色,未曾想她的一句戏谑之言,只是为了炫耀自己无人配得上,却遭到云攸这般“戏弄”,真是无地自容。
“我挺羡慕云姐姐,相貌平平,却高嫁温润如玉的王爷,将来必定福祉绵长。这让我想到齐宣王之妻钟无艳,外貌极丑,四十岁不得出嫁,后为齐宣王立为王后,进直言、选兵马、实府库,此后齐国大安。”
欧阳兰儿说这话时,眼珠滴溜溜盯着周卿颜,眼光中带着挑衅,似是在暗示什么。
云攸似是未听出欧阳兰儿话中有话,依然神色淡然,只是她看向周卿颜时的眼神,多了几分清冷。
须臾,一群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皆端了一盘美食,焖炖甲鱼、烩鲤鱼片、红烧鹿肉、煎鱼子酱、酱炙河豚……玉盘珍馐,秀色可餐,堪比宫廷宴,羹、炙、炮、煎、蒸、濯、烩、菹、脯、腊、醢、熬十二种烹调方法俱全。
偌大的桌案上,寥落坐着三人。
欧阳兰儿摒退下人,兴致颇高,举杯道:“今日有幸与王妃结识,得王妃诚心相待,兰儿感铭五内。王妃唤兰儿一声妹妹,兰儿便当真了,饮下这杯酒,兰儿从此就有姐姐照拂啦!”
云攸听闻此言感人肺腑,便不好推辞,捧起杯盏向嘴边送去。
突然,周卿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来得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向后一缩,他却抓得更紧。
“王妃大病初愈,不宜饮酒,这杯便由我代劳吧。”周卿颜将云攸手中杯盏夺走,仰首一饮而尽。
“啧啧,”欧阳兰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讥笑,“姐姐这位夫君可真是体贴入微,是妹妹大意了,妹妹自罚一杯,还望姐姐原谅。”
说完,欧阳兰儿再饮一杯,提起酒壶将周卿颜跟前的杯盏斟满,略带歉意说道:“姐夫这杯酒不喝,可是还在怪罪妹妹?那妹妹只好再饮三杯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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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攸见欧阳兰儿脸上微有醉色,便起身握住她的手,转脸对周卿颜嫣然一笑。
周卿颜会意,又举杯一饮而尽。
欧阳兰儿劝酒的功夫真是一绝,推杯换盏间,周卿颜竟放松了警惕。
多日来紧绷的神经,在酒精的麻醉下,彻底松弛下来。此时,周卿颜似是忘记自己身处“鸿门宴”,自顾自独斟独饮,好不快哉。
酒过三巡,周卿颜已醉得不省人事。欧阳兰儿命下人将周卿颜搀扶着送去寝房,亲自点燃香炉里的怡情香。
云攸坐在床边,为他褪去衣衫,沾湿布巾擦拭他的身体。许是碰到了他的痒处,周卿颜骤然伸手,紧紧抓住云攸的小臂。他的大腿向上翘起,一个侧身,顺势将云攸压到身下。
他单手轻握云攸的脖颈,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拉扯她的衣襟。
一向沉稳自制的周卿颜,失控地攫取芬芳的欢愉,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