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曲折的故事

抠神 萧瑟良 2797 字 1个月前

我在斯坦福的时候,有个同学,他父亲就是我说的那位德国专家。

他哥哥也是医生,之前去美国的时候,我和我那位同学跟他哥哥一起吃过饭。

席间就聊到了很多话题,所以我知道,薛老先生的病,正是我同学父亲最近十年的研究方向,而且据我同学的哥哥说,他父亲在这个领域是堪称首屈一指的专家。

德国人,尤其是医生科学家这些职业,他们很少会如此狂妄的夸大其词,所以我在听到住院医师谈及老先生的病情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那位同学。”

茶艺师的茶水已经泡好了,一字摆开在三人面前,程煜便稍稍打断章子清的话,说:“先喝口茶吧,不着急,慢慢说。”

章子清道了声谢,薛长运却是帮他拿了杯茶,章子清又是连声感谢。

喝完这杯茶之后,章子清继续道:“我怕自己的记忆会出现偏差,毕竟,一来时间长了,二来我也怕这其中有细微的地方不同。

于是,我找到了我那位同学,他现在还留在硅谷寻找创业机会。

见面之后,我直接把他带去了医院。他虽然是医学世家,但他从小对学医就半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光是看到那些病历,他也不十分清楚究竟是不是他父亲最擅长的。

于是,他就提出想要拍摄那些病历,传给他哥哥看看,他哥哥除了自身行医之外,在实验室里也一直都是他父亲的助手。

但是医院方面不同意,表示除了薛老先生的主治医师,没有人有权力允许他们拍照,并且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把这件事提请给格列兹医生。

我好说歹说,口舌费劲,那个住院医师终于松了口,这也是因为他也对我同学的父亲算是久仰大名。”

薛长运插嘴道:“长话短说吧,总之,子清挺不容易的,终于在住院医师的安排下,趁着格列兹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和他的同学一起见到了格列兹医生。”

“当听说我们的要求时,格列兹医生的确表现出十分不悦的模样,我赶忙把我同学的身份告知了格列兹医生。

在确认了我同学的身份之后,格列兹医生表示,他十分愿意拿出老先生的病理报告,让我同学的父亲帮着看一看。

因为,他在这半年的术前准备阶段里,发现老先生的病情似乎出现了一种新型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他的研究当中所没有遇见过的,因此他表示手术本就不高的成功率又低了一些。

而且,也正因为这种变化,导致原本一个多月前就该开始的手术,拖到现在还没有开始。

他说,我同学的父亲是这个领域首屈一指的专家,如果连他都对这种新的变化束手无策,那么恐怕薛老先生的病情真的危险了。

但是他同时也很担忧,因为他虽然没跟我同学的父亲见过,但听说那是一个非常古板的人,他表示他倒是不介意让我同学的父亲帮忙一起对薛老先生的病情做一个全新的判定,但担心我同学的父亲不会愿意。”

程煜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道:“如果你同学的父亲真如格列兹医生说的那么古板,那你有把握说动他去美国跟格列兹医生一起会诊,甚至是一同进行这台手术么?”

薛长运摆摆手,说:“你别着急,先听子清把故事讲完。”

程煜笑了笑,说:“我着急了,呵呵,章兄,你接着说。”

章子清又喝了杯茶,继续说:“关于我同学父亲的古板,我也是早有耳闻,他是绝不会愿意接手这样的案例的。

这一点,我同学和他哥哥,都跟我提到过。

但是同时,我同学的哥哥又说,如果这个新的变化,是他父亲所没有见过的,又或者是仅在理论上被他父亲提出来过,而他并没有遇到实际的案例,那么,本着纯粹的病理研究的心思,或许是一个能够打动他父亲的好办法。”

薛长运笑了笑,说:“格列兹医生告诉子清,这件事首先还是要征得我的同意,是以子清才会着急回国,跑来找我。他把这件事跟我说了之后,还带给我一句话。”

章子清见薛长运看着他,知道这是让他说,于是便道:“是格列兹医生让我给薛公子带话的。

他说虽然医生多数都很忌讳别的医生插手自己的病人,但是他跟薛老先生这半年相处,非常敬重薛老先生的为人。

是以为了薛老先生考虑,他并不介意让我同学的父亲参与其中。

甚至他可以把主导权交出来,只要我同学的父亲的确能提出更好的方案,提升手术的成功率。

再者而言,他一直都很推崇我同学父亲的学术,有机会跟他学习,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他表示,如果我无法说服薛公子,就让薛公子给他打个电话。”

薛长运笑着说:“我的确还是有些担心,就打了个电话给格列兹医生。

然后他告诉我,我父亲答应他,只要他能够让我父亲恢复健康,就会在美国给他成立一个基金,专门让他用于这类病例的救治和研究。

他这么一说,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资本的力量,无论是科学家还是学者,都必须遵从。”

程煜听了,不禁莞尔。

薛长运这还真是典型的商人思维啊,在他看来,只要双方是基于资本层面谈事情,那么这件事就会变得极其的简单。

不过这种思维倒是也没什么问题,的确,有了资本横亘其中,这就会成为双方最为平衡的筹码,谁也不可能无视资本为自己带来的利益。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那位德国专家了。这需要你同学的哥哥去说服他吧?”程煜笑着问章子清。

章子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其实也谈不上说服,我同学的哥哥虽然是他父亲的助手,但研究方向并不是这个领域。

是以他也并不清楚薛老先生病情发生的新变化,究竟是否为他父亲所了解。

他原本的确是准备直接跟他父亲说的,这也是德国人的典型行事方式吧。

但我还有些担心,就给他提供了一个迂回的方式,我想,或许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