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
一个是背对着程煜的,也就是背对着窗户的,但是他对面的那个人,却刚好抬起头来,然后,那人指着窗户大吼了一声……
程煜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看来,这房子的隔音效果还真是相当牛掰。
之所以程煜判断对方大吼了一声,是因为他看到那人的激动神态,以及伸出的手臂还有长大了的嘴巴,从其状态来看,这声大喊肯定音量不小。
程煜赶忙缩回头去,意念所到之处,穿墙术再度起了作用,他直接穿进了隔壁房间的墙壁。
亮着灯的那间房里,大吼出声的男人冲到窗户边,一把拉开了窗户,然后伸出头向外看了看……
“咦?人呢?”
背对着窗户的人懒洋洋的说:“别那么神经过敏好不好?我们在这里几年了,什么时候有人能闯进来啊!这是哪里?这是南印度洋上的一个小岛,距离这里最近的岛屿,也有上百海里。如果是船只靠近,早就被预警了,如果没有船,难道有人能从其他岛上游过来么?”
站在窗口向外看的人,摇着头说:“不对,我刚才真的看到了一个人,那只眼睛,我看的很清楚。而且,你别忘了,今天有两个人上岛了。而且,其中有一个是我们完全没见过的人。如果不是辛迪带来的,我早就直接把他干掉了。”
背对着窗口的人也站起身来,赫然正是下午在电网大门处跟辛迪有对话的那个安德烈,也就是这里所有安保人员的头儿。
“你是说那个小白脸么?要不是听说他把比卢普斯那帮蠢货打成了重伤,我还真以为他是辛迪的面首,而不是什么保镖。你都说了是辛迪带来的人,放心吧,辛迪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带一个有目的的人来这里。别那么紧张,窗外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么?如果真有人,你刚才推开窗户一共也就用了不到两秒钟,那人能跑到哪里去?”
安德烈这么一说,那人倒是觉得也有道理,默默的关上了窗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头儿,你怎么看辛迪带来的那个小白脸?好像是个亚洲人的模样。”
“既然能一对六,用那么短的时间把比卢普斯那几个废物打成那样,应该有点实力吧。不过看起来还好,你应该可以轻松的干翻他。怎么,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那人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总觉得那家伙似乎挺危险的。”
“哈哈,我看你是安稳日子过多了,开始怀念我们以前在丛林里杀人越货的年代了。现在这样多好?轻轻松松的,一年下来几乎什么都不用干,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那些令人厌恶的有钱人,每年还能收到过百万美元。还有一年,我们的十年合约就到期了。到时候,你带着这十年存下来的一千多万美元,想去哪里风流快活都可以。”
“头儿,我觉得你变了,变得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居安思危了。你现在,简直已经被这种安逸的生活磨灭了意志。”
安德烈哈哈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拧开之后,喝了一大口,又将酒瓶子递给对面那人。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以前提着脑袋干活儿,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以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现在安稳的日子就快来了,再有一年,我们就可以躺在海边,搂着美女,每天无所事事的享受生活。你说我的意志被磨灭了也好,说我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锐气也罢,总之,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这个鬼地方,哪有什么狗屁危险,只不过是那帮人自己提心吊胆的罢了。”
那人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对着酒瓶子也喝了一大口酒。
放下酒瓶之后,那人还是摇了摇头,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说罢,他转身走向屋子的大门,一把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安德烈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有些难看,自己的下属现在如此的不信任自己,这让他这个当头儿的颇有些下不来台。
“真是个贱命,这么好的日子,很快就要迎来我们的美好人生了。难不成你指望四十岁的我,还回到丛林里再去过那种子弹随时会从脑后射过来的生活么?要不是这座破岛上连个女人都没有,让我在这里过上一辈子我都无所谓。白痴!”
自言自语完毕,安德烈又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喝了一口。
程煜没听到这些,如果听到了,他就会知道,这个安德烈,虽然下午在大门处对他们很不客气,但实际上,这人早已没有了以前做雇佣兵时的骁勇。他下午只不过是故意做出那样冷酷的姿态而已,实际上,在他看来,即便是放程煜和辛迪进去也无妨。
程煜用穿墙术钻进了隔壁的房间之后,发现那里是个实验室,借着窗户进来的些微月光,他甚至能看到试验台上,还有一些犹如手臂一样的东西。
走近了一看,还真是手臂,当然不是人的手臂,而是一种机械臂。
不得不说,简单的看下来,科技感十足,真有点儿电影里终结者的意思。
趴在门上听了听,外边并没有任何动静,程煜小心翼翼的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里,程煜凭着自己刚才在外边的时候对于房间的观察,飞快的朝着剩下那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堪堪走到那间房附近的时候,程煜突然听见身后有一间房的房门响了起来,他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之前有人的那间房的房门里,透出一丝光亮,显然,这是有人要出来的节奏。
程煜顾不得多想,隐身术还有一次可以使用,他心中意念集中,朝着旁边的一堵墙,直接撞了进去。
从屋里出来的那个人,其实也看到了程煜,只不过,程煜的速度太快了,他也没能看的太清楚。
仔细的看了看,确认走廊里并没有人,他有些奇怪的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难道真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