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郑梉侥幸保住一条命,如丧家之犬遁回河内。
战局稍纵即逝,李定国没能将他一把抓住,也缺乏继续攻城伐地的能力。
便只好率领大军前往镇南关的方向。
那里正由郑梉之子郑柞亲自带安南主力猛攻。
但广西民风向来彪悍。
镇南关又哪是那么好拿下?
打到李定国都杀到河内了,郑柞还在叩镇南关。
可谓叩的头破血流。
他们精心准备的突袭作战,其开门红却是无数安南士兵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躯体。
想撤。
但却被死死咬住
此刻陷入了被围攻的境地之中。
这不禁让郑主绝望。
如果不是经历了李定国一败,他此刻肯定要骂自己那狗儿子无用,之前,他就是这样的。
得知郑柞在前面叩个镇南关叩的头破血流后,大骂畜生,恨得咬牙切齿,觉得当初就应该把他射在墙上。
但现在。
他知道了。
这不怪他儿子。
是!他的大军不该如此之弱。
他们这些年南北朝,年年大战,久经战火人人都训练精锐,火器又精良,都是荷兰货!
可他亲自出手都被李定国打成了这个鸟样!
“我的兵!我的兵啊!”
郑主在河内哀嚎。
他那几万主力,必定要被送的干干净净了
他的儿子,恐怕都要死在那里。
那个李定国,实在是太厉害啦!
他守城战,都被一天拔城,差点惨遭打死,跟爸爸打儿子一样。
更别说他的儿子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
不听臣子的劝,对大明动手。
更是在那张献忠都明目张胆对安南想要掠夺的时候,还猪油上了心,继续打广西,欲掠夺啊!
如今。
镇南关那边主力一被消灭,必然就轮到他死了。
“王上!现在该怎么办?”
“若拿不出个章程,据说他们大西号称五十万大军入我安南,号称沿途敢有抵抗者,便杀无赦,族诛。”
“在山林中顽抗,他们大西军便直接放火烧山。”
“凶名甚大,如今打的无数城池望风而降,不敢有丝毫违逆。”
“王上!我们能不能想办法用反间计,让张献忠把李定国叫回来啊。”
朝堂上的大臣此刻瑟瑟发抖,已经蠢计百出了。
这一手,若是孙可望和李定国,可能是会成功。
但张献忠和李定国.......
怎么离间?
“要不我们投降吧!”
有臣子眼巴巴看着郑主。
“哼?”
郑主冷哼。
投降?那他还能活?
“我们安南忠勇之士........”
“我的意思是投降武王。引武王大军平定张献忠。”
那安南之臣自以为聪明。
“不可呀。那武王更是凶残,张献忠起码还对不抵抗者不杀。可那武王对外族玩的就是一网打尽,投降的,不抵抗的不仅还是要杀,还都是虐杀!若我们没有打广西,尚有内附之路可走,但打了广西,我们必然被武王记恨.......”
有臣子绝望的悲吼。
这该死的郑主,堵死了他们的生路!
投降武王这条路,对他们而言,还不如被张献忠拿下呢!
“你们都怕什么。”
郑主对他们怒吼。
“昔日大明鼎盛,将我安南占领,最终还不是我们赶了出去?”
“如今只是大明中的贼寇,又能如何?”
“我们能干走他们一次两次,就有三次四次!”
“安南忠勇之士无数,他张献忠,他纪尘,那个杀得完?!”
“我们安南永不屈服于汉人的残暴统治下!”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大臣低头。
“我方暂且先胜利转进保存实力,让这残暴的明寇狼狈追击吧。”
郑主走的很决绝。
他裤衩子都要赔掉了。
后黎朝的皇室肯定要搞事的。
再待下去,李定国和张献忠空出手来,他只怕会在河内被重围,难以脱身。
“我一定会回来的。”
郑主发出如此宣言。
而此刻。
心在跳,是山林中燃烧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