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姨妈见自家女儿又是发呆,又是不理她,便拍着她的手追问道:“女儿,可有在听妈妈说话?”
回过神来的薛宝钗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倘若不和舅舅家的断个干净,那半成份额要不了几天就会被收回去,妈妈自己看着办吧,女儿不管了。”说罢便是起身作势要离开这里。
薛姨妈听得这话,又见女儿这样说,哪里不知道这是在逼她做抉择,遂无奈叹道:“断断断,妈妈这便打发人去寻你哥哥来。”她是王子腾的妹妹没错,可嫁出去的女子自然也更为自家孩子做打算、以自家孩子为主,在这个时代娘家终究只是娘家。
薛宝钗听了点头,“妈妈想明白了便好,女儿去一趟珺兄弟那里,等哥哥来了我再回来。”说罢也不停留,带着莺儿直接出了梨香院,直往贾珺院里去。
...
本来离了那地宫还想说顺路去将那飞鱼楼给烧了,可又想到才和林妹妹做过保证说了要改,贾珺便是深深压下了怒火来,仇,晚些再报也行!
如今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毕竟这会子林黛玉坐在炕上啥也不干,就两手抵着炕桌撑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生怕他又遇上些什么事脑子一热提刀就冲。
这不,今儿父亲那又寄了不少注释过的科考书册、范文来,她便一股脑的搬来这,好叫这个不省心的三弟弟认真看完,顺便盯着他!
贾珺看了一会儿,便放下书来,迎着林黛玉的眼神认真道:“你忧心我,我也忧心你,那日你若真出个好歹,我心难安,你若去了,我也不会独......”
正说着,谁料那黛玉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巴,不叫他继续说下去,“你不叫我忧心,我又岂会叫你忧心,你只管你,你好,我自好。”
贾珺听得这话,少不得心中长叹一声,却也不在这话论,只问道:“那日可有伤着了?”
黛玉正心虚摇着头,谁料那“脑后有反骨”的紫鹃站了出来,哭着拆穿道:“回三爷,那日那发簪都在脖上扎出血来了,若老太太不应了,姑娘只怕...只怕...”
黛玉听了气道:“紫鹃!我倒越发惯着你了!我怎么交代的!偏用你来说!”
贾珺脸子也放了下来,却也顾不得生气,只站起来来到黛玉身旁,朝那脖上仔细看了过去,虽是高领子衣服,却还是能见着通红的一块,还新结了些薄血痂子,昨日他还掐她脖子......唉,紫鹃也不提醒一下他,好在看样子并没有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