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一笑,下个瞬间,面色却是僵住。
“砰、砰、砰。”
敲门声又传至耳边,有些急促。
今个外边倒没有那么多零散脚步,只是一人的踱步声音。
陈远沉住气,却听着那屋外的声音,情绪陡然降至冰点。
现在敲门的诡祟,并不是小春生的爹娘。
“砰、砰、砰。”
“师弟,快些开门!”
清爽的青年男声,音色中带着几分焦急,这敲门声,也像是用剑柄在拍打似的。
“砰砰砰!”
“师弟,我不知怎的回事,这一觉醒来,就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却不想这剑上剑意却带着我来了这里,我一闻这气息,嘿,可不是我这小师弟咋滴?”
“许久没看见师父了,你常在宗门,可知师父如今安好?”
“烂泥巴和大师姐,又下山入世了否?”
“师弟,你怎么不说话?快些开了门,师兄好与你叙旧。”
陈远僵在了屋内。
手臂支撑着炕沿,有些站不稳。
这外边叫喊的声音,不正是自己那不语师兄么?
“师弟,你带了师父的酒没?哥哥我有些馋了,许久未碰,今日可得过上把瘾!嘿嘿。”
陈远面色僵硬,缓步向那门栓靠去。
小春生死死牵住陈远的手臂,奋力摇头,声音压得极低:
“陈哥哥!别去,那是诡祟啊!”
陈远拖行着小春生下了炕,整个人也贴到了门上。
神识并无法透过门缝,看得明白。
只是听那剑柄拍门的声音,听那贱兮兮的笑声,陈远愣在了原地许久。
“师弟,外边好黑,我是死了吗?”
“对啊……我是死了,我若不是变成了鬼,我的小师弟又如何不会给我开门呢?”
“哥哥不枉死,那齐国的黑心佛,终会遭到清算的……师弟,只是你要记得,咱合久宗的弟子,只能流血,不可落泪……”
陈远下巴边缘已滑落几滴泪珠。
他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
“分不清……小春生,我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