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因为沈乐绾也听见了这些不堪的事实。
辛辣的酒精从喉间灌入,他却越来越麻痹,感觉不到一点痛意和醉意。
温家。
这两个字从小就是家里禁忌的话题。
他的母亲从小就对他冷淡,没有给他一点温暖和关爱。
以前他总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讨人喜欢。所以他拼命地变得优秀,努力成为南城圈子里的佼佼者。
他今天所有的成就,外人只会觉得是因为他是裴家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拥有一切。
可都忽视了他夜以继日的学习和孜孜不倦的努力。
可是,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从小别人的母亲都会对自己的孩子虚怀温暖,关怀备至,而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只有冷淡。
从前他只觉得自己不够好,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是因为他的父亲,不是母亲喜欢的人。
所以他作为那个人的儿子,自然也不被喜欢。
他曾经撞见过一幕,江漫歌好不容易出门一趟,他看着她对另一个孩子笑得温柔,还摸了摸他的头。
他满怀欣喜地等着母亲来接自己,等到的却依然是他的冷漠。
从那时候起他才知道,原来母亲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他。
后来他一点点掌权,也曾查过温景珩的身世。
令他失望的是,温景珩和自己并没有半分血液关系,和江漫歌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宁愿对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温柔以待,却不愿意施舍亲生儿子一点温柔。
温家,以及温景珩,永远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裴清砚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
他动作一顿,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希望,会不会事沈乐绾来接他了?
以前他在云镜喝酒没有办法开车时也会故意折腾她,让她来接自己。
她从来不会推辞,总是乖巧地按时到,扶着他回车上,带他回家,还会给他熬上一碗醒酒汤。
“砚哥,你怎么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