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容将她那里的半块玉佩一直藏得很好。
但小行这块却算是容瑜为孩子留下的最后的遗物,她舍不得让孩子在想妈妈的时候没有睹物思人的物件。
何况平日里这半块狮纹玉佩色泽只能算还中等水平的玉。
不易引起人的怀疑。
南省小霸王身上的东西也没人敢乱碰。
是以,小行从小戴着这块莹石玉佩长大,与玉佩之间建立的链接也更紧密。
夏御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小肉手也忍不住抓住了脖子上的玉佩。
他抬头看向台上,目光扫过秦音,落在他也觉得极其奇怪的白鹭脸上。
那张脸,分明就是奶奶年轻时的容颜……
好奇怪。
“有。”
“那个人跟奶奶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大伯母……这不正常。”
“要说很不一样的感觉,我看到表姐会觉得浑身很舒服,好像被暖流包裹一样呢。”
“还有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跟有人在监视我们一样。”
“大伯母,这太奇怪了。”
小家伙也知道这是个秘密,趴在苏玉容的耳边悄声道。
小行很聪明。
也将自己的感受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苏玉容。
苏玉容眉心越蹙越紧,忍不住回首看去。
他们坐在前排VIP区,身后是极其庞大的观众席。
当然,还有一个区域。
那就是二楼特级VIP会员区,只是那只能看见台上,却不能让台上的舞者看到他,所以墨亦琛和夏燃都没选择那里。
可,如果真有人在监视且操纵着这场万花奖,那么最好的观景方式就是在那个位置……
观众席二楼包厢区内。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全景单向玻璃前,高挺的鼻梁架着金丝框眼镜,儒雅清冷的气质如水墨丹青,惑人而又疏离。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此刻目光仿佛恰好与回首的苏玉容接洽,眼底不带丝毫情绪。
可隔着单向玻璃,外面根本不可能看清里面有什么人。
“老公,不过是一场无趣的舞蹈比赛而已,用得着你我亲自过来吗?”
“墨卫和沙特A国的特工可都在四处查我们的行踪,我的脸也刚换好,还在康复期,这期间可出不得半点意外。”
君雨薇的脸已经在高科技的作用下换上了“穆歌”的脸皮,虽然皮换了,但现在修复期内不能有太大的表情,整个人倒是显得很僵硬。
她穿着一条红裙站在男人几步开外的地方,说话的方式也在训练着改编,显然已经在去适应和刻意吻合穆歌的身份了……
她目光扫向此刻万花奖台上的人,好几个眼熟的面容让她眼底绽开丝丝火光。
特别是看到白蔷薇以及“白鹭”时,她眼底简直是呼之欲出的难以置信。
白蔷薇……她居然还活着?
还有那个代号“白鹭”的少女,她的脸分明活生生就是……
绝不可能!!
待她仔细看清,还是忍不住心惊。
七成像是足有的,难道……难道她为之飞蛾扑火的男人还将那个女人藏在哪里,她还活着?
“小薇,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清冷鸣泉般悦耳,让君雨薇为之沉醉,好多次被迷倒在他对自己的温柔之下。
可她跟了这个男人二十几年,很清楚他的温柔不过是幻想。
这个男人,要远比她见过的任何人要狠毒冷血得多。
这么多年来,即便她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玉儿更是十分得他的喜爱。
可她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做父亲的亲情之爱。
好像他拥有的所有感情都是模仿别人而来,他甚至不像一个有感情的活人。
“老公,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白蔷薇和特蕾莎她们都在,我也是怕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何况这万花奖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再内定一个金奖而已,这次是特蕾莎吧?”
“特蕾莎给了你什么做交易呢?”
君雨薇充满危机感地试探开口,女人总是对这种事情有着极强的第六感。
但这次,她也看了半场万花奖,很显然今年这场万花奖变数很多呢。
特蕾莎这老女人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小薇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忠诚于你?”
男人眸似深潭,冷冷的薄唇微微翘起,仿佛带着嘲讽之意。
“……”君雨薇不得不闭嘴。
她,即便给这个男人生了孩子,可她算不得他真正的伴侣。
君雨薇从来都知道自己一天没有嫁给他,就一天没资格过问任何他的私生活。
可女人一旦动情,就是容易敏感又脆弱地胡思乱想。
“放心,我与她们没什么。”
“你都是玉儿的母亲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要人哄?”
“乖,只要你一直听话,就永远是站在我身边的女人。”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可君雨薇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她记得,好多年好多年前,能在他身上看见一点属于“人”的情绪时刻,是他纠缠那个人时……
可惜那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更是不知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