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铺床。
这时候就看得到娘家的实力了,安家给安悠准备了十床棉被,有两套被套居然是光滑的桑蚕丝带刺绣的。
铺床的全福人小心翼翼地翻找被子里的喜气,生怕手上的毛刺给人刮花了。
而且安悠带来的家具全是好的,木材、铜锁等都是精心准备,肉眼可见比大嫂王春婷好一截。
有些人大概知道内情,没多说什么。
毕竟妯娌间那点攀比心,谁没有过呢,说出来没什么好处,说了干嘛?
明二妮和王春婷却脸色不是很好。
王家虽然就四个孩子,但是家里顶梁柱去的早,靠明二妮一个人把四孩子拉扯大就不容易了,嫁妆再好也不会超出寻常太多。
老三媳妇安悠却不同,家境殷实,颇受宠爱,明显是想压大嫂一头。
向绵绵已经有些头疼了,难搞,两个妯娌势必要分个高下,家里的平静只怕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大哥大嫂住钢铁厂大院,三哥三嫂住甲烷厂,两家没什么交集,但是安悠刚进门就打擂台,只怕不是个善茬。
在这种担忧中,铺床也很快就完成了。
亲友们呼朋唤友,几个熟人聚在一起,端着自己带来的碗去门口吃酒席。
向家人放下心底那些小心思,去酒席间帮忙端菜、盛饭。
华国传统就是这样,家庭内部矛盾归内部矛盾,对外却不能显露出来,还要制造出和睦团结的景象。
觥筹交错间,一对新人给亲友们都敬过一圈酒,才能落座吃口饭。
安悠揉了揉假笑导致僵硬的脸,对向立党说:“三哥,从早上我就吃不下饭,有没有汤汤水水的呀?”
同样饿得不行的向立党想了想,干饭的同时指了指后厨:“厨房里应该有红薯粥,你去盛一碗尝尝。”
安悠心里生闷气,这呆头鹅,我是要你给我端一碗吃啊!
在旁边听见的向绵绵去端了一碗红薯粥过来:“三嫂,正好还有两碗,晾凉了好进口,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