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嗫嚅几下,吞下了冲口而出的污言秽语,暴戾的表情瞬息变得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绵羊,声音也低软了下来:“盛、盛总,我不是、不是不想给你股份,我要的不多,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给我百分之三十,我只吃股息,其他事都不管,你、明明答应了的……”
“哦?我什么时候答应的?”盛泊言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眸光凌厉锋锐,仿佛在汪清海身上无声地挖了几个洞。
汪清海瑟缩一下,集中起有些混沌的脑溶液仔细回想了一下,OMG!
他惊得目瞪口呆,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盛泊言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他,那不过是他的想当然罢了。
无论他有没有找盛泊言,后者都会侵吞掉他的公司,连渣都不会给他剩。
亏他之前还以为盛泊言比沈涧西强多了,唉,真是一个比一个黑啊!
汪清海一张虚浮的脸立时皱成了一团草纸:“盛、盛总,妹夫!”
他大叫一声,忍着脸上和胳膊肘上的痛,膝行到盛泊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妹夫,好歹我也是炎凉的哥哥,求你看着炎凉面子上,把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我吧,不!哪怕给我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也行!要不,我会活不下去的!呜呜……”
盛泊言闪了一下,躲开他沾了鼻涕和眼泪的爪子,厌恶地斜睨了他一眼:“你活不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汪清海骤然瞪大了一对茫然的眼睛,似是听不明白盛泊言什么意思。
他从小衣食丰裕,从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意思,最近几年随着汪凯烨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更是整天生活在前呼后拥中。
然而这段时间他过得真是一言难尽,看尽了冷眼,受尽了挤兑,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都躲着他,更有甚者,背地里嘲笑他,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小三生的私生子,父母都入了狱,他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会饿死的。
他暗自咬牙,想着盛泊言接手公司以后,他又可以做他的甩手掌柜了。握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盛泊言给他打工赚钱,他可以继续过他的豪门阔少的生活,想想这日子真是美得冒泡。
没想到盛泊言的心真黑,把股份全抢去了,一股也没给他留,他现在成了乞丐了,连买个馒头的钱都没有!
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喝了几口酒借着酒劲找到了这里。
前几天找盛泊言的时候打听到,他和谢总经常来这家酒吧,就过来看看,果然在外面见到了盛泊言的车。以盛总妹夫的身份骗得了包间号,直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