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警官,”汪凯烨对邵千翊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辛苦你们跑一趟,都怪清海遇事沉不住气报了警,这事我们想低调处理,就不麻烦警官们了。我们不同意尸检,过两天我们就办葬礼。”
说到后面,声音低哑哽咽起来。
邵千翊凝望着汪凯烨,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不是!”炎凉疯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汪凯烨,似乎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我还是要说,妈妈绝对不会自杀!请法医解剖尸体,给妈妈申冤昭雪!”
“什么?你这个不孝女!”汪凯烨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炎凉骂,“你妈怎么对不起你了?你想让她死了都落不到个全尸?你怎么这么狠毒!真是找回来个白眼狼!”
“这事我说了算,我的妻子不能解剖!这是她最后的尊严!我作为她的丈夫,有权力决定!”汪凯烨激动地声调骤然尖锐起来。
“汪凯烨,你一直拦着不让法医验尸,是不是心虚了?怕法医验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你害怕了吗?”炎凉毫不示弱地直视着汪凯烨,看得他眼神躲闪了几下。
“你血口喷人!”汪清婉跳起来,使劲推了炎凉一把,“什么心虚,什么害怕?这是你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你哪里是亲生女儿,分明就是个冤家对头!说吧,你到底是谁?冒充爸妈的亲生女儿吧?”
“何况,”汪清婉不怀好意地斜睨着炎凉,“你才是最后一个和妈妈在一起的人,你的嫌疑最大!”
“好了!既然大家对商女士的死因争论不休,我会请法医解剖验尸来确认死因!这事可能会牵扯到刑事案件,就交给警方处理吧!”邵千翊挥手打断了汪清婉的话,“另外马上调监控看看,炎凉离开到发现商女士死亡之间长达六七个小时,说不定还有人进来过。”
“哎呀,邵警官,实在对不起了!”汪凯烨满脸歉疚,不住地擦着额头的汗,“我没想到监控今天早上坏了,房子装修的那年安的监控,平时很少看,都几乎想不起还有这种东西了,坏了也没及时发现。”
邵千翊表情一顿,狐疑地审视着汪凯烨,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还真是巧呢。”
汪凯烨眼神飘来飘去:“也许是今天来的人多,不定被谁碰到了线路,唉!”
“所有的监控都坏了?”邵千翊紧盯着汪凯烨问。
“呃,”汪凯烨一怔,“只有院子里安了监控,都是自家人,屋里就没安,觉得没这个必要。”
邵千翊拧着眉陷入沉思中,眼神在汪凯烨和汪清海之间来回逡巡。
“这是今天所有来宾的名单,邵警官,你看看。”汪凯烨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递到邵千翊面前。
炎凉站在邵千翊身后,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把名单扫了一遍。
“不对,还缺了一个人!”炎凉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