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感觉到沈涧西的呼吸粗重。
他直直地盯着炎凉,眼神忽而笃定,忽而怀疑,忽而发狂,忽而悲伤,炎凉的心里也并不比他平静。
炎凉接过水晶瓶,用指甲钳住瓶盖的一线凹陷,抠了几下,突地一跳,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塞子掉出来,空气冲进水晶瓶狭小的空间里。
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心在瞬息间坍塌,变形,瘫成一堆。
炎凉感觉呼吸都不存在了,沈涧西的脸色转成惨白,眸光死寂地望着水晶瓶。
炎凉胸腔里突然空了,心脏仿佛和水晶瓶里的心一起消失了,即便有些残骸,也看不出那是心脏的形状。
“哈哈哈哈哈,好!炎凉,你干得漂亮!”沈涧西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眼角浮现两处晶莹。
炎凉不敢去看,慌不迭地扔下水晶瓶,想夺门而出,可惜车门纹丝不动。
沈涧西一下子扑过来,灼热的身体压住她,两手往她衣服下面探去,嘴巴拱到炎凉脸上,寻找着她的唇。
炎凉倒抽一口冷气,拼命挣扎,张口咬在他的唇上,唇齿间瞬息浮起一股血腥气。
可沈涧西的动作反而更凶猛,炎凉吓得魂飞魄散,手在门上拼命乱抓,不知怎么够到了解锁键,门一打开,炎凉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冰冷的雨打在头上、脸上、身上,炎凉神志清醒了一些。她怕沈涧西追出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雨浇在脸上,遮挡了视线。
炎凉靠在一棵粗大的槐树上,呼呼喘气,抹了一把脸,入手冰凉。
身子簌簌抖着,浑身的热度都消散殆尽,她觉得肯定要感冒了。
缓了一口气,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把她送回东孚公馆。
她没有回老房子,因为老房子里没有热水,不能在那里病倒了。
家里只有云姐,她看到炎凉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吓了一跳,急忙招呼她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