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她直视着盛泊言的眼睛,语气生硬地说:“你和她结了婚就是把她牵扯进来了,现在要怎么才能把她剥离出去?”
他心里苦涩,哑口无言。
心里不踏实,安顿好盛少珺又打电话给炎凉确认,此刻他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这只是第一步,就算打不垮汪氏,也会让它伤筋断骨。盛泊言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在夜色中尤其阴森冷厉。
汪氏大厦二十四层的总裁办公室,汪凯烨啪的一声把一个水晶烟灰缸砸在汪清海的脚下,随即传来雷霆般的暴怒声。
“你这个蠢货!开工前为什么不好好做环评?现在好了,被人爆出来开发毒地,为了钱财泯灭人性!你怎么收场?啊?”汪凯烨吼得嗓子都破了,还是觉得不解恨。
“爸,您不要生气,听我说。”汪清海哭丧着脸,“我也没想到会被记者摸到这事,要知道认真做环评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至少得一年,如果再清污,三年也有可能,我们哪能等那么长时间啊!”
汪凯烨呼呼地喘着粗气,手指颤抖地点着他:“就算三年,现在地价房价上涨势头非常好,三年后,就算光是卖地我们也能赚很多!到时候我们还能落个好名声,为了保障业主的安全,不惜花费时间、花费成本,冒着亏本的风险清污,是个良心商家。这样的名声是无价的!”
“你就是眼光短浅,急功近利!贪着早点盖房子早点卖出去,不惜贿赂环保方面的人给你开绿灯,这下好了,不仅是我们,恐怕我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都要毁掉一大半了!气死我了,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突然心口一阵窒闷的疼痛,汪凯烨一只手捂在胸前,一只手紧紧抓住椅背,手上青筋根根暴起,脸色胀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汪清海吓了一跳,手脚哆嗦着上去扶住汪凯烨,惊慌地问:“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汪凯烨无力地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上衣口袋里的药瓶。
汪清海迅即会意,翻出小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塞进汪凯烨嘴里,又慌不迭去倒了杯水,一双腿拼命倒腾,水半路洒出来一半。
汪凯烨吃了药,缓了好半天才透过一口气来:“我、我迟早被你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