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紧了起来,卷起千层海浪,渐渐的,发丝被汗腻在鬓间,桑眠脸颊氤氲红意,反反复复,起起伏伏,不知是不是羞耻的泪,洇湿卫蔺绦带,浸出两团水渍。
卫蔺松开手,两条白嫩嫩胳膊无力垂下。
指尖潮湿晶莹,卫蔺开口:“你出了好多的汗。”
桑眠眼前清晰起来,她看见男人清冷自持,毫不凌乱的模样。
她咬唇,羞耻与难堪让脸庞上血色一点点褪下去。
最后一抹余晖洒进房中,细小尘埃在光里跳跃,像男人密密麻麻的,碎碎的吻,清泪从眼角淌下去,桑眠盯着头顶帐子纹样,整个人无声无息。
卫蔺似是扫兴,皱眉下床,不发一言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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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桑眠再也没有见过卫蔺。
但她并没有担忧卫蔺会说话不算话,因而只是强迫自己忙起来。
妙羽斋生意一直没有回到原来,加之容枝荔在长安街新开了一家扇子铺,售卖与定制的经营噱头几乎与妙羽斋一模一样,少不得许多人卖宰相面子去光顾一番。
“听说闲清阁请的画师是一个叫吴白的,虽年纪不大,可画技高超远近闻名,乃是池行之关门弟子。”
“池行之?”
桑眠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听师父说起过他。
“没事,先不用管闲清阁。”
她吩咐章三先将妙羽斋关了,对外只说是休业整顿,再买下隔壁二层茶肆,找工匠把两处铺面打通。
“就用侯府换回来的嫁妆做资金,多请些人,尽量在下月底前完工重新开张。”
“另外给寻个五六十把空扇面送到我书房。”
接下里的日子,桑眠关注在房里画着扇面,转眼已是六月,卫蔺再未踏足过这里,柳姨时不时来找桑眠叙话,察觉她心中有事,也没有多问。
后来蝉鸣开始聒噪,新修好的妙羽斋盛大开张,来迟的门也终于被扣响。
冬赋讶异,将门口来人看了又看,颤抖着唇飞快回去向桑眠通报。
“姑娘,姑娘您快看看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