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卫蔺征战沙场多年的体格,不该会痛苦至此。
章三来得很快。
他是芸娘特地派过来上京帮桑眠打理铺子的,虽其貌不扬,但从前在父亲手下办事,又得照拂能请名医为重病已久的母亲看诊,因此对桑家很是感恩,即便后来桑家大不如从前,他也没有想过离开。
上京铺子生意稳定后,章三便开始重新捡起医书,潜心研习,亦学了些本事。
果然章三在验过之后肯定了桑眠的猜测,“用了川乌,毒性很强,不仅加剧痛苦还会使人全身发麻昏迷,这位公子能撑到我来时才晕厥,已经很是不易了。”
他利落的打开药箱。
“冬赋,去烧至少两盆热水来。”
“好。”
桑眠见卫蔺紧闭双眸,了无生气似的,问道:“你有把握吗?”
“姑娘放心,问题不大,喂过解毒丸再将伤口处理好即可,不出一个时辰应该就能醒来。”
“哦对了。”他笑道。
“这解毒丸是我刚学会不久的,若是这公子服下没有副作用且顺利解毒的话,回头给姑娘带上几颗以防万一。”
……
桑眠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章三,他是当朝太子殿下了。
榻上的卫蔺手指微动,眉心皱起,嘴唇忽然嚅动两下又没了意识。
章三从药箱里拿出干净的麻布放在一旁备用,接着小心将他衣物解开,又把亵裤往下褪了些一指宽的长度,那狰狞伤口才完全露出来。
他想到什么,扭头看桑眠。
“姑娘……可要回避一下?”
桑眠瞟了眼卫蔺线条刚硬分明的下腹,轻咳一声,出去守着了。
院子里有座圆亭,她怔愣盯着杏树枝杈上簇簇花苞,细腻温润,如珠如玉。
竟又是一年春了。
冬赋去取出一碟子糕点出来,许久不见的二人开始叙话。
“章大哥说,侯府前些日子去妙羽斋定了近三十把上等扇面,奴婢猜到您应当会过来一趟。”
“嗯,可够?”
“够的,姑娘从前画了许多,绰绰有余,不过他们要得急,章大哥以防万一,就说须得要些日子。”
桑眠放下心。
“春日宴前给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