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叹了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
崔婆婆扑通一声跪下来,她想凑上去拽住祭司的衣服,又害怕会打扰他对神的“恳求您原谅我一次,我想着您的这副身体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尹家的小姑娘又是个漂亮的,一时松懈了。”
“你应该知道,她们对我来说,都只是食物。”
祭司慢吞吞的睁开眼,大堂的大门是开着的,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可他及肩的发丝毫不受影响,没有被吹乱一毫。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了这一幕,多半会被吓到,此时的祭司与世界有一种浓厚的割裂感,像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
他的语调依旧平稳:“既然松懈,那就当罚。”
他发了话,崔婆婆还没来得及恳求,她的身体就开始融化,逐渐变成了地上的一滩血水。
血水的腥气不太明显,屋子的大门尽管是大敞的,却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浓烈檀香味,腥气被檀香的味道遮盖,但这抹渗人的红依旧在木质的地板上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摊血水若是细看还在流动,像是活了过来,祭司缓缓的起身,他抬脚踏上了这摊血水,血的颜色沾上了他的鞋底,他丝毫不在意的从高台两侧的台阶走了上去,坐在那把悬空的椅子上。
他从刚才在蒲团上跪拜供奉的人,变成了坐于高台上之上受人供奉的神。
饶是屋子里的檀香味道过浓,但糕点的香甜气味还是被祭司捕捉到了,他眉头微皱,轻声吐出几个字:“好恶心。”
正门被一股风刮过自动关了起来,连同被关起来的还有那独坐高台的神,唯一陪伴他的只有地上蠕动的血水与源源不断燃烧着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