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
黎宁忍着甜腻的味道将咖啡一饮而尽,咖啡的醇苦味和方糖的甜腻味在口腔里蔓延,她轻叹口气,在离开这里前又看了一眼外面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卢,小卢的手脚很麻利,遇到被折断的枝叶或者不完整的花就是很干脆的一剪子剪断,黎宁看着这一幕,轻叹口气:“什么时候会重新长出来呢。”
一语双关,可濯池终究与脆弱的花有些区别。
养花,泥土的湿度,周遭的环境,花肥的辅助,缺一不可。
李管家将这几朵娇弱的花移栽过来的时候费了好多精力,它们非常不给面子,一度让李管家以为这几朵花就要死在它手上了。
陌生的东西,无论是人,亦或是花,对他们来说都足以让他们萎靡。
濯池对老爷子并不陌生,但老爷子总是进退有度,他从不逼迫濯池与自己说话,甚至在医院的时候有时在外间只交代濯池几句话就离开了。
可如今醒来时看到的人不是黎宁而是老爷子,濯池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低落。
他不是傻子,而且与纪巧认识多年自然知道纪巧的路数,在看到老爷子和笑眯眯的纪巧时他就知道,今天估计是看不到黎宁了。
床头放着接好的水,小仓鼠们也被重新摆放了一遍,黎宁是做完这些才离开的,濯池意识到了这点,有些低落的垂下了眸子。
开始想她了。
纪巧也没想瞒着他,她笑眯眯的道:“醒了?今天和你爷爷一起下象棋吧。”
相比于纪巧的松弛,老爷子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说些什么后会让濯池的反应过激,纪巧已经和他说了濯池正在断药的事,因此他对待濯池更加小心:“可以吗?”
对于老爷子,濯池总是愧疚的,面对他小心翼翼的问询自己心里的愧疚感更加重了,他启唇道:“好,爷爷。”